本为新生,又何必纠结于往事。天道有轮回,善恶当有终结,尔等入鬼域修鬼道未必是祸,害尔等的奸人继续存留于世间未必是福,何必执着?”
“汝未尝过绝望屈辱的滋味,自然不知其中苦楚,吾与尔等道貌岸然之辈说出清楚,要战便战,不过立场不同,何必掰扯过来掰扯过去!”
“我等从未想过护卫奸佞之人,然世间之事纷纷扰扰,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纵使奸人可恨,亦有可喜可爱之人,如生前的尔等,亦如当世存活的千万生灵。你不若看看如今的自己,可是已成为从前自己最怨恨的模样。”
“自然不是!”
“如此最好,吾亦不悲。”
双方将领言尽于此,为首的鬼兮和凰琼并未阻止自家的兵和对方掰扯,直到双方在言语上达到一个短暂的沉默,另一种更为直接的身体上的争斗才逐渐爆发。
最先动手的,是那二十二方鬼王,只见他们六人一组,分立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无形的鬼气交缠成墨线连接在四个方位之间,越来越复杂,二十二方鬼王气息交融,齐齐逼近宛若铜墙铁壁,给人以牢不可破的压迫感。唯独东方和西方较之其它两个方位各缺一鬼,隐约间有一种一股模糊的薄弱感。
原本存留在此处的鬼帝有六任,鬼王亦该有二十四方,奈何,第三代鬼帝的东方鬼王在鬼帝陵寝里被青生生震死,第六任鬼帝的西方鬼王被凤天撩结果,所以如今只剩下二十二方鬼王。虽说依然比凤凰族的二十散仙多,但却无法结出完整的鬼王大阵,威力骤降之余,也给了凤凰族各自为战的二十散仙留下反击的余地。
兵与兵打在了一起,将自然不能旁观,鬼王大阵组成的同时,几个鬼帝便分别朝着青和红飞扑过来,浓郁的鬼气在空中留下五道墨线,凤白修和凰太后齐齐出手,截住最厉害的初代鬼帝,那剩余的四位便放心的交给了愈战愈勇的青和红。
鬼兮未动,凰琼便也不动,抱着昏迷不醒的灵斟的禅心更是一动不动。
鬼兮并未曾理会双方的混战,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只有戏虐的容颜印在众人眼里,映的凰琼本就冷凝的目光微微发寒。
形势很严峻,说实话,鬼兮若不动,她们尚有胜算,鬼兮若动她和禅心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若想胜,恐怕付出的代价是青和白契无法接受的,但却是她不得不去做的。凤凰一族没有逃兵,没有退路,她身为一族之长,自当身先士卒。
“我劝你不要动什么舍己为人的心思,凰琼,就算你想死,我也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鬼兮突然道,瑰丽的面容里满满的都是恶意。
“若非万不得以,我也不想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是即便杀不得你,也总有办法逼你回去,鬼兮,也许从前的那个你想要攻打修仙界是为了替心怀怨愤的鬼域生灵讨回一个公道,可如今的你不会,得了神弓能如何?成神又能如何?有些事,即便有了世间至强的力量也不能实现,不能回转。你到底所思为何?”凰琼凄然的问道,相较于眼前这个形如恶鬼之人,她更怀念那个坐在娑罗树下发呆叹气的鬼兮。
“我活在这世上早已别无念想,你以为我还想要什么?我爱的人离我而去,我眷恋的鬼域众生渴望来到这里,于是我便来了这里。破坏这里我心中畅快,登顶世间至尊我方可为所欲为,这世间无人敢欺我,无人可欺我……有人说我来此只有毁灭一途,我不信!”
鬼兮仰头,身姿节节立于山巅,风霜刮在她的脸上,也刮的凰琼的衣袍猎猎作响,她恍然以为看到鬼兮红了眼眶,却又在对上她双眼的瞬间发现不过是她蔓延成赤红的眼瞳。
她竟一时有些凝噎,不知气氛何时变得如此伤感,也许她本就不该与鬼兮纠缠这些缘由,说得出口的缘由,有时不过都是借口,而那些未能说出口的,又岂是轻易便能为他人所解。
“却是我不该问了。”她低低叹息一声,不再看鬼兮,反而扭过身背手立于高崖之上,崖下二十凤凰精锐与鬼王部队战的如火如荼,崖上的天空,凤白修、凰太后,青、红与五个鬼帝乱战成一团。
青与红本是联手战与一处,长久以来的默契和下仙巅峰的修为让她们在四个鬼帝的围攻下越战越勇。然征战多年的鬼帝们也不是吃素的,四个鬼帝眼见他们中最强的初代鬼帝被凤凰族两只老奸巨猾的老凤凰拖住,他们四个又一时打不动这两只联手的小凤凰,便干脆引着青和红朝远处初代鬼帝的战圈逼近,意图引发混战,一举打破凤凰两两联手的对峙局面。
初代鬼帝所处的站圈在东边山崖,他们却作势的向西边退去,红眼巴巴兴奋的追了上去。
双方本是势均力敌的纠缠,这样突然地退却让青察觉到不妥,她眼尖的瞥见东边山峰转回旋处有灵光混杂着鬼气喷涌出来,立马飞身追到红跟前,挡住她的去路:“朝这边,快!”她拉着红化作原身一齐朝东边的山崖转弯处逼近。
山峰本是个圈,鬼帝狡猾,绕过西峰便是白修长老们所在的地方,虽距离有些长,却胜在隐秘,又不会轻易被追上。若是让这四个鬼帝和初代鬼帝会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