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颗残忍的心?
“我明天要搬到孤儿院去。”我鼓起勇气说。
“什麽?”他声音立刻冷了下来,手捏紧了筷子。我做好随时躲开,以防他用筷子或碗扔我的准备。
“我明天开始要搬到孤儿院去,院长病的很重,我必须去照顾她。”
我把“必须”两个字咬的很重,如果他不同意,我今天一定要让他知道人被逼急了会做出什麽来。
齐思音脸上阴晴未定,看来想用一碗面来贿赂他是不可能了。
“好,你可以去。”
他回答之爽快让我心生警惕。
“那麽作为我让你去的回报,你愿意乖乖让我抱了?”
话音未落,他就站起来,绕过桌子向我走过来。
我没有逃,只是抬起头,他也恰在此时俯下身体,我们就这样对视著──我已经很分明的看到他眼中跳动的火焰。
“我不会跟你作交易。”此时心情竟出奇的平静下来。我望著他的眼睛,如此漂亮,如此让人沈迷──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话该有多好。
“你不让我去,我也要去。”
哪怕是拖著遍体鳞伤的身体爬著去。
但我不能跟你做交易,尤其在这件事上,如果让我带著屈辱去见院长,那我这枚脆弱的卵宁可碰碎在你这块坚硬的岩石上。
他轻声一笑,笑声中混合著得意与不屑。
“你觉得这麽说有用吗?我会放过你吗?我今天等你的时候,一直在想著拆开生日礼物的情形。”他轻轻解开我上衣的一颗纽扣,低沈的声音中已经渗出很明显的情色之意。
我抓住他继续进犯的手,平静的注视著他。
“齐思音,你对我作过很多过分的事,但我还没有把你看作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别逼的我再也无法面对你。尤其别在这件事上逼我,你知道苏院长对我有多重要。”我的口气听起来象恳求,但声音却异常坚定。
他看出我不会让他轻易得手,也可能觉得在自己生日这天动粗太破坏心情,终於还是住手了。
“我喜欢你,为什麽不愿意让我抱?”不知假装还是真的,他用委屈口气的说。
“那就等我也喜欢你吧。”我答到。
你就等吧……
院长病情恶化的速度比我想像的快的多,我回到孤儿院的第二天,她就被送往了医院。此後,我就再也没离开过,一直陪伴在她床边,因为医生说她情况已经相当不好。
我日日夜夜都在医院里,连电话都没有打给过齐思音,尽管知道他很可能会因为我没有向他汇报行踪而抓狂。随他去吧,我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他的感受和会发生的後果,陪伴院长度过最後的时光才是我当前唯一重要的事。
这一天,我陪院长在草地上慢慢散步,突然才想起来,今天距离齐思音规定的一个月早已过去十几天,这些日子的忙碌焦急使我早已把曾经十分困扰的问题抛到脑後。然而我忘了,难道齐思音就不记得了?他并没有出现过,这决不象他的性格。
我感到的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异常的平静。
尽管我每天都盼望院长能够好起来,然而终於,她的病还是恶化到了整日昏迷的地步。我每天守在病床前,握著她已经不能再回应我的手,默默祈祷奇迹发生。
“浩天,苏院长怎麽样了?”
我呆呆的转过头,才发现站在病床前的人──竟然是齐先生,他正关切的望著我──然而旁边还站著另一位年轻的“齐先生”,紧紧盯著我,神色十分怪异,不仅有愤怒,还有吃惊,好像我脸上有什麽奇怪的东西。
“没有想到,苏院长的病情会这麽严重。”齐先生叹息著,“我刚从国外回来就听说这件事,一直想来看看她──思音也很想来,但是我怕反而会给你增加忙碌,想等到她病情稳定再来,没想到……”
齐先生,他永远是那麽关怀爱护别人。我心里感动极了。
他仔细询问院长的病情,我把医生的话告诉了他。
“浩天,我先走了。有任何我可以帮忙的事就尽管找我。”齐先生的话让我心头一暖,“思音留下来陪你,你一个人照看病人也太累了。”
我的心又凉了,暗暗叫苦,我躲都躲不开这个恶魔,哪里需要他陪?再说齐思音又会做什麽?他留下来只会添麻烦而已。
可是我再三谢绝,齐先生还以为我只是客气,“你是思音的朋友,他略尽绵薄之力是应该的。”
不,我可不敢自认他的朋友,我只是他的玩具,这是他亲口说的。
“思音,记住我跟你说的话,”齐先生临走时对齐思音说,“浩天很辛苦,不要再给他添麻烦。”这句话我想也不会有什麽用。
“你的脸是怎麽回事?”齐先生离开後,齐思音一上来就是这麽一句质问。
怎麽回事?
我不明白他说什麽,看看墙上的镜子,原来不过是好几天没洗脸了,胡子也有些已参差冒出来。
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