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双方似乎都不是很满意,但已没有进一步协商的可能。
这之后,邢博恩怕丘杉等得着急,一秒没停赶紧跑了过来。
现在邢博恩的情绪已经从刚进门时的强烈慌张中平复,正因为刚才下意识做出的举动而默默脸红。
丘杉却没有趁这大好机会逗她。
事实上,听完她的叙述后,丘杉心里觉得有点奇怪。
“黎教授,亲近的人,有感染的吗?”
“没有。怎么了?”
丘杉摇摇头,想了想,还是说:“太热心了。”
如果黎翰之有亲人朋友感染成了半感染者,那丘杉觉得还算合理,不想亲人朋友在实验中死亡么。
但是如果没有……
难道真像潘慎之说的,心中有大爱?
丘杉问:“二号的尸体,真的很难看?”
邢博恩点头,叹息道:“她身体有多处凹陷和缺损,那些人没想过让她活着。申报死亡以后,那几个人准备彻底研究她的大脑,已经打开了。”
正因为看到了二号的死状,邢博恩才会这样震恸慌张,她真正意识到,实验对象只是实验对象而已,他们的尊严、健康,很多时候并不在研究人员的考虑之中。
其实她也隐约感觉到,黎翰之对待感染者的态度有时过于积极。但正是因为这样,丘杉此刻才能够安全无虞地待在实验室里,而不会落得像二号那样悲惨的下场。
邢博恩心头升起紧迫感。
说到底,只有尽快拿出成果,她才拥有话语权。她不奢望能扭转其他人的观念,只想做到让其他人在对待实验对象的时候,心里怀着一丁点尊重。
打定主意,邢博恩道:“我回去了,别人都在实验室忙,我出来太久不好。”
“去吧。”丘杉拍拍她的手。
目送邢博恩离开后,丘杉想着,她们这也算是同城异地恋了,唉,异地恋真不容易。
这天之后,邢博恩虽然还是每天两趟按点过来,但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
丘杉知道她心里着急,也没太认真劝过。
毕竟,支持女朋友的工作是她应该做的。
偶尔机会很好,丘杉能亲到一下,怕邢博恩被吓跑了,不敢做更过分的事情。俩人就这么悄悄地谁也不说清楚地谈起了小恋爱。
数着邢博恩来的次数,数着时针转过的圈,转眼到了八月最后一天。
中午,丘杉又没等到邢博恩。
负四层来了个人。
这个人邢博恩可不陌生。
美好的样貌,含笑的眼睛,邢博恩怎么都看不顺眼。
薄雪声。
不过这次薄雪声来,不是来看望丘杉,也不是看望她那个挂名的男朋友詹衡宇。
这一次,她“对外发言人”的身份终于是名正言顺地亮出来了。
在这之前,邢博恩真觉得这人就是个吃闲饭的。
上午大约十点半,薄雪声来到负四层,先与黎翰之在办公室会谈大约二十分钟,然后,潘慎之与几位重要项目负责人也被请来,一群人又坐进了会议室里。
由于所谈的事情与解药研发小组关系密切,整个小组除陈恬园外的四人都赶了过来。
人齐后,薄雪声单独坐在最首的位置,黎翰之方坐一边,潘慎之方坐一边,泾渭分明。
薄雪声摊开一个工作本子,对众人微笑道:“大家好。在座有几位研究员已经认识我了,还有几位可能没有见过我。会议开始之前,我先自我介绍。我是我们研究所的对外发言人,具体一点呢,应该是负四层的对外发言人。”
她等了一等,接着说道:“由于工作性质的缘故,我就任之后,相比于负四层,我与外界和政府的联系更多一些。我想有一部分人可能会认为,我和政客是一伙的,是你们中的一个‘叛徒’,只会钻营取巧,阿谀奉承。我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这么说是没错的。我,的确就是众位殚精竭虑为人类奉献的科学家里面,那一个不做正经事的人。”
要论在座众人中,谁看薄雪声最不顺眼?
连邢博恩都要往后排一排。
潘慎之自从进了门,正眼都没给薄雪声一个,神色冷厉,拒人千里。
但在听她说了这番话之后,潘慎之转头看了她一眼。
薄雪声似乎就在等这个眼神,恰如其分地朝潘慎之淡淡笑了一下。
冷硬的气氛顿时缓解许多。
薄雪声说:“在生物和化学领域,我的专业知识显然不如在座各位丰富,实验方面帮不上忙。这一点我很惭愧。但是通过别的方式,我很高兴我为负四层做了一点微小的贡献。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够严谨,希望在座各位包容。
“现在负四层对病毒的研究分两个方向,其一是预防病毒感染,也就是改进疫苗;其二是治疗感染者,即研发解药。为了支持研究,搜救队每天会补充新的感染者,这个行动一直是保密的,但是几天前,消息走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