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的特性。
郑奇手上拿的武器是棍,打、劈、扫、挑……体现的是角色武功的刚猛。为了更好地表现自己,他的表情更加投入,挥舞出的动作更加用力,纵身一跃向对面的人劈过去——
不好!蒋涛严的脸色变了。郑奇的动作比排练时更勇猛,气势更足,却也更危险。
蒋涛严感觉到棍子带起的劲风向他袭来。电光火石间,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擦,用这么大力你控制得住吗?还是说,你打算劈死我还是打算毁我容!可是能躲吗?这一躲不单弱了气势,还在导演和老板的面前失了专业的范儿。可是不躲,等着血溅当场吗?还是躲吧。
只是这种时候哪里还容得人犹豫。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安全往往是被功利的心耽误。慢了一秒,想躲也来不及了。
当身子落下,棍子劈下的那一瞬间,郑奇也方了:他没有掌握好力度和距离。以现在这个趋势,一棍子下去,会正好砸在蒋涛严的头上。
其实只要棍子偏一点方向就可以避开,但玩过武器的新手都知道,不管是剑、棍还是什么,挥出去就挥出去了,想要控制去势,收放自如什么的,那得练。就他这样的菜鸟还做不到。
该死,蒋涛严怎么也不知道躲!
眼看着棍子就要与蒋涛严的头皮接触,“啪!”横向里飞来一个白白的物体撞在棍子上,棍子从郑奇的手中脱离,掉到地上后又滚了几滚,停下了。
场面顿时寂静了几秒。
“用力过猛。”陶洛道,浪费她半个包子。她冲两人挥挥手,“没吓着吧?”
“没,没有。”蒋涛严面部微微抽搐了一下。当然被吓着了,但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认。
“对,对不起!”郑奇对着蒋涛严和陶洛的方向各鞠一躬,“是我不对,我太用力了。”混蛋,这下印象是真深刻了,出错到劳动陶洛来救人。
谭庆余拿起大喇叭吼:“行了,休息10分钟,尽快调整。”拍功夫武侠剧就这样,动不动飞啊跳啊,武器挥来挥去,时刻可能发生意外,没有强韧的神经还怎么拍。
其实刚才那一下看着惊险,也只是因为结合了当时演绎的场景,造成极真实的感官刺激。事实上棍子是实心海绵做的道具,就是真砸实了,以那东西的硬度也不过是疼一下,最多在脸上留点印子,过段时间就消了,现在有陶洛这一出手,连印子都不会留。
稳定了情绪后,再次开始拍摄,两人就算仍旧想要在老板面前表现,动作上也克制多了,互相抢镜头的小动作没了,用力过猛也不见了,最后不出错也不出彩地结束了这一幕拍摄。
下场的时候,两人心里都在暗恼,没用好这次机会。
陶洛却觉得,年轻人缺少锻炼啊,这心态,不够稳。
谭暮青笑,将陶洛吃剩下的两个包子收好:“一会饿了再吃。”
谭庆余喊他们:“行了,该你们上场了,赶紧。”
看陶洛和谭暮青演戏是种享受,手头没活的都挤在外围观望。看着他们顺利地连过好了几幕戏,暗自感叹:就他两这水平、这颜值、这演技,红得毋庸置疑啊。
拍完一段中场休息,陶洛去洗手间。洗手台前擦脸的时候,听到隔壁传来说话声。她脚步顿了顿,隔壁,是男洗手间吧?
听墙角、闹是非的最佳地点,从来就不止是女厕所,男厕所也不遑多让。
蒋涛严的声音传来:“郑奇,你今天有点过分。”
郑奇:“我已经道歉了。”
蒋涛严:“道歉的诚意呢?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真的是无意的吗?”
郑奇:“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说我是故意要让你受伤?”
蒋涛严:“这可说不准。你敢说你不是把我当竞争对手?这次签约,说不定你就输了。”
郑奇冷哼:“你也说是说不定了。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机会耍手段,别瞎往我头上扣屎棚子。”
蒋涛严:“外人面前不揭穿是给你面子,你敢说你挥那一棍子的时候,心里想的不是把我压下去?”
“你别乱说!”郑奇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想压住蒋涛严的气势是真,但他确实没想过让他受伤。而且对方这么和他说话,是不是有点得理不饶人?
蒋涛严却不这么觉得。他如果在事发现场当着陶洛和大家的面质问,那确实有可能给人留下不宽容的印象,但现在是在卫生间里,两人独处的时候说出来,别人知道了就会认为他是给郑奇留面子。
学表演的,这点心理上的弯弯绕绕揣摩得熟的很。
郑奇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没想到的是,蒋涛严特意在这时候和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论演技,两人都差不多,论心眼,外表看不出来,不好说。但是这回的事都是为了争取表现,很难说谁对谁错。拍戏时出现失误也是常有的,现在揪着他是想让他再次赔礼道歉?没那么无聊吧。还是说,让他心怀愧疚主动让出签约名额?别逗了,这种攸关前途的事半点不能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