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大概是想抱她。
触碰到她肩头的一瞬间,萧明明抬起头,脸上是交错的泪痕。
他像触电一样缩回手,尴尬地扯着衬衣的门襟。
“明明,我想和你在一起。”这是她认识的那个何曾说的话?
“为什么?是因为我反抗了,跑开了,所以你要想办法把我抓回来?”
“不是的,明明,你听我说。”他在她床前,蹲下来。
“你跟我讲你前任的事情,我就当听笑话,何曾。你要相亲,跟我说相亲的人都不如我,这算什么意思?我说了,想找床伴的话,以你的条件有的是人愿意和你上床。”
何曾站了起来,垂下头看着地面。
“你不要以为我今天愿意跟你做这种事情,是因为我愿意接受你。”她用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你说了,我现在是自由的,我和你一样,找点乐子。等我以后有了男朋友,就没这种机会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她的脸,好像受到了打击一样默默摇头,说不出话来。
“嗯,我说完了。”
“难道你真的要……接受他?”何曾一粒一粒扣上衬衫的纽扣。
“是。”
她倔强地回应。
何曾穿好衣服,站在一边看了她一会儿。
“明明……”
“你走吧,没有听说过床伴会在别人家里过夜的。”
【55】对着电话我想解释我自己(茉莉?玫瑰?)(简/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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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萧明明觉得轻松许多。
可能是因为他走的时候特别狼狈,也可能是因为她终于在和他相处的时候占据了主动权。
有意思的是,他来的时候她生怕室友发现带了人回来,他走的时候她反倒无所谓。
其实就算有人看到又怎么样呢,说清楚就好了。
对,说清楚就好了。
他把门拉开的时候发出“吱呀”的一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显得有些突兀。
她裹着被子,屈着膝盖,抱紧了自己的双腿,整个人摆出防御的姿势。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就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对方,让对方有伤害自己的可能——她不想让他再有机会伤害她了。
萧明明循声望去,他欲言又止。
两人对视片刻,他低下头,好像话音被堵在咽喉里,再也说不下去。
“小心着凉。”他终于挤出这么一句话。
门被轻轻合上,锁舌叩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天晚上,她睡得很香,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手机上多了两通未接来电,来自陌生号码。
一通时间在十一点多,一通在三点多。
萧明明觉得应该和工作无关,所以干脆当作没有这回事。
她当然好奇,但问题在于,好奇又能怎么样?
感情的事情原本应该是简单的:天长日久,互生情愫。
这种平淡无奇的过程,才是大多数普通人习惯和接受的步调。
而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普通人。
不管是先性后爱还好,或是这种霸道强势的予取予求也好,其实并不是那么对她的胃口。
只是有些事情你越是想它过去、它就偏偏不会如你的意。
何曾似乎消停了几天,除了偶尔的工作邮件之外,两人极少有交集。
即便偶尔碰到,她也是急匆匆走开,并不想给他制造说话的机会。
他后来在午间和下班后打过电话到她手机上,萧明明选择冷处理。
至于袁谦这边,两个人上班下班,短信不断。
“现在的女孩子是不是会觉得送花很老套?”
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萧明明心里一动。
“不会啊,至少我不觉得。”
“那……要是收到不喜欢的花,会不会不开心?”
萧明明在这头想着袁谦发这条短信的时候,是不是皱着眉头,揉着因为戴眼镜太久而有些发红的鼻梁。
“听花店的介绍,大概不会出错吧?”
其实比起花束,她其实更喜欢养盆花。
小时候还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他们老两口住在底楼,背后有个小花园,一年四季鲜花不断,每个时节各有景致。所以萧明明就在家里养了一盆茉莉,她喜欢那种幽远的香气,夏天正是茉莉花开的时候,再闷再烦,回到家冲个凉再闻闻茉莉花香,心情就好了很多。
而她突然想到,上次何曾在自己家里的时候,辨认出了这种香气。
她发了一会儿呆,决定不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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