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罗宜宁的目光落在手上黑色的佛珠珠串上。他保命的佛珠,现在在她手上。他消失在戈壁深处……
罗宜宁深吸一口气,抱着孩子上了马车。
罗宜宁还没有来过宣府,宣府与大同相隔很近。几个时辰倒也就到了,马车日夜兼程的。到宣府的时候正好已经天明了,魏凌看到女儿抱着个孩子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他面前,心情可想而知。
陆嘉学把人掳走,他算账无果。这个月又忙于战事,和陆嘉学见了一面全是谈的战略。陆嘉学只是让他宽心,他女孩儿没事。毕竟他支撑着宣府这么多百姓的性命,魏凌也就先暂时没有计较了。
所以当他看着女孩儿抱着个奶娃娃的时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宜宁看到父亲穿着盔甲,英俊的脸已经长了些胡渣。他在边关晒得比京城里黑一些,显得有点沧桑。许久不见了,宜宁看他穿着盔甲,收拾潦草,左臂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忍不住就眼眶一红。
魏凌先是激动。后看着她怀中的小被,有点不敢置信,竟不知道该怎么问:“宜宁……这孩子是你路上捡的?”
宜宁嘴角一弯,把宝哥儿抱在臂弯里,揭开小被的一角给他看孩子的样子。“这是您的外孙。”
魏凌看到小家伙比拳头大一些的脸,柔嫩极了。软软的小生命还偎依着母亲。
看这模样是有些像罗慎远的,只是都软嫩得很,小小的一团。
她竟然怀了孩子,还已经生下来了!
魏凌叫人进来收拾下都护府的屋子,安顿女儿已经新添的小外孙。他把目光放在了叶严等人身上,他们一路来宣府,也是要和他商量如何派人进入鞑靼腹地,看陆嘉学还能不能活着回来的。其实魏凌心里早有了个怀疑,他知道陆嘉学生还的可能不大。
他已经组织了一些探子进了草原,让叶严等人回大同,自己先想想办法。陆嘉学出事的事传回去,朝廷应该会立刻派遣主将领下来。
叶严等人满脸的凝重,抱拳道:“多谢国公爷,我等把夫人送到国公爷这里,就先回去了。”
魏凌颔首:“你们有消息立刻给我。”他虽然跟陆嘉学有利益冲突,但是没有陆嘉学,边疆的稳定就是个笑话。无论如何也要把陆嘉学找出来,就算为了家国,也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送叶严等人离开后。他去换了衣服洗了把脸才出来见女儿。小外孙被抱下去喝奶了,魏凌有点失望,本来还说洗干净能抱一抱的。
他看到宜宁手上那串佛珠,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陆嘉学连这都给她了。
宜宁轻轻拿了父亲的手臂看:“您这伤得重吗?可动了筋骨?”
魏凌沉声道:“我和陆嘉学一路攻打到边关,对方兵力陡增……我受了皮外伤,后陆嘉学指挥中占了上风,叫我在原地待阵。鞑靼想撤,陆嘉学就随之追进草原。却消失在了腹地里,所带的一万大军也不见了踪迹。我还是轻伤,他身陷腹地五天,怕是早被鞑靼围剿,凶多吉少了。不然五天了,也该有消息了……”
用兵如神,向来是别人忌惮他如鬼神的陆嘉学,居然也有败北的一天。
罗宜宁不喜欢他,觉得他这个人不听别人的话又霸道固执,但是无法讨厌。陆嘉学就这么出事,她心里甚至有一点的愧疚。或许宜宁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竟然会对陆嘉学觉得愧疚。
魏凌叹了口气,语气微沉,声音放得很轻,有些冷笑的意味:“他再用兵如神,也抵不过别人在背后算计。”
“你可知道,谁设计陆嘉学陷入险情的?”
魏凌慢慢说:“是你的夫君,罗慎远。”
三哥!
他怎么可能算计得了陆嘉学呢!
想到已经是一年了未见过他,这一年里,他在朝中的势力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许早就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人了。
罗宜宁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很是惊讶:“您……这是怎么说的?怎么会是他呢!”
“罗慎远自入内阁后,就在暗中对付汪远。”魏凌说。“当然这事其实谁也不知道,我知道还是因为明珠的缘故。现在明珠与他联系颇多,有他的支持,她在宫中已经是昭仪的位份了。罗慎远与我的联系倒是越发少了。”
这个她当然知道,罗慎远忍辱负重,最终还是会把矛头指向汪远。不管是他想谋求更高的位置也好,还是想为他的老师报仇也好。罗宜宁觉得奇怪的是,父亲说起罗慎远的态度,竟然有种疏离冰冷之感。
魏凌摆手示意女儿不要打断,继续说:“你不见一年了,除了一开始到大同寻你,我未见他什么时候再寻过你。反而一心侍弄权术,曲意蒙蔽皇上。引荐了几个所谓的道长高人给皇上,弄得朝野乌烟瘴气的。但皇上却越发的信任他。他想弄死汪远,必须要先弄死陆嘉学——陆嘉学与汪远实为一体,两人暗通关系,都是为了保存彼此。罗慎远当年跟大同总兵的儿子曾珩一起合作,与瓦刺部做生意,跟瓦刺部那边的人多有往来。甚至我猜测,他一直没有断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