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漫漫,而今夜过的格外漫长,郑果缩在床的一角,好在这条被子足够大,不至于让她露在被子外面,而房间里也是温暖如春,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
但她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司婉真浅浅的呼吸声在身旁响起,郑果坚决的背对着她,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还是一点都没有睡意。
虽然司婉真跟她说过,她奇怪的症状随时有可能再次发生,但是她宁可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痛死过去,也不愿意,不愿意这样漫无目的的等死。
神殿,祭司,这些原本只出现在故事书里的东西,却在耶和国变的神圣和庄严无比,是谁都不能亵渎的存在。郑果下意识不愿去相信这些事情,她宁可觉得自己身体里是寄存了某种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细菌和病毒在作怪,也不愿意把它想到类似玄幻这一方面。
哪怕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天,她也想要把握在自己手里。
在确认司婉真已经睡着之后,郑果故技重施,慢慢的掀开被角,脚轻轻踩到地板柔软的羊绒地毯上,不过这次她离开的地点选在了窗户口。
郑果打开了窗户,整个世界厚重的黑暗慢慢有些淡化,原处的天际有了一处灰色的空间。而宫殿外形特有的褶皱造型给了郑果很多落脚的地方,她踩踏之上,慢慢往下攀岩。
依旧决定离开,因为离开这个决定开始变的越来越艰难。
等到真正走到地面之时,郑果才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周围依旧灯火通明,尚且没有人发现自己。她小心翼翼的慢慢走着,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这所宫殿所有的通行位置,她已经暗暗做好了功课,旁敲侧击,反反复复直到最后的倒背如流。等的就是现在。
走到了宫殿边缘的高大宫墙前,只差一堵墙,她便能离开这里,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你不能走”。黑暗中传来一道声音,急促的低低的,有种熟悉感,似乎曾经听到过一样。
鲁利?郑果难以置信的看着已经改头换面的鲁利,有种认不出的感觉,“你怎么会在这里?”
但是鲁利再没有说话,他立的像根笔直的标枪,身上穿的是这宫殿里随处可见的侍卫服装。此刻他全身都带着进攻的威势,仿佛只要郑果再做出任何动作,他便会立刻出击。
郑果不再理他,手攀上宫墙,“你不要管我,我今天一定要走。”
一道拳风破空霹雳而来,横扫郑果的脑部,她随即往后一闪,看着鲁利在黑暗中发着冷光的眼神,仿佛如果她不听他的话马上回去,便会遭到无情的打击,哪怕是被打个半死。
郑果怒从心起,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所谓诅咒的缘故,她明显感觉自身的反应能力相比之前都弱了几拍,而且心脏蔓延的疼痛感如同燎原之势一般慢慢扩展到全身,立刻连呼吸都带着痛感,随后她一脚被踢中,重重坠地,无数的冷汗冒出来湿透了后背。
“你打不过我。”
鲁利停了下来,这时他才变回了那个躲躲闪闪面无表情的鲁利,在黑暗中的脸依旧让人倒吸一口凉气,但是却少了刚才那种令人胆颤的恐惧感。
“回去,我不打你。”
郑果睁开眼,天开始蒙蒙亮,再过一会,初升的太阳便会从东方升起,所有人都会从梦中醒来,过着每天要过的生活。
有的人可以一眼就看到自己今后的日子,那是多么的一成不变。从今天看到到明天,明天看得到后天。
而有的人他是从不会安于现状的,何必去妥协。
所有的一切,这世间,无论是她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似乎都不能由她自己来抉择。
郑果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她知道现在离司婉真醒过来或许已经不到半个小时,或许她会更快的醒来也说不定。但是郑果还是要挣扎一下,就赌鲁利不可能会伤害她。
果然,鲁利每次的攻击都是避开要害,仅仅是想把郑果限制住,但是他一向害怕比较巨大的声音,所以也就失去了呼叫别人过来帮助的机会。
但是郑果越来越提不起劲的攻击还是逐渐的被瓦解,鲁利惨白的脸也开始流露出一种迟疑,显然在他的认知里,郑果绝对不会如此差劲。
“郑果,你最近绝对缺乏锻炼,美人窝里乐不思蜀了吧……”
崔进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头顶上传过来,只见他双手往下一压,鲁利便一下跪在地上动荡不得,咬牙切齿的往上方吃劲,似乎在抵挡着来自上方的压力。
“赶紧拍晕他,我压不住了。”崔进似乎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而鲁利则慢慢的由半蹲的状态到了直立的姿势,眼看着就要逃脱禁锢。
郑果立刻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板砖拍晕了他。
随即又坐回了地上。
“你还不想走么?再不爬上来,下一班的警卫就上岗了!跳啊跳啊……”崔进急坏了,他从华国偷偷的回到耶和国也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劲,乔装打扮,男扮女装,多心酸的事情都经历过,结果杜清风第一时间把他扔回了这个已经成为他噩梦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