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椅子上,自己则站在她身后,在耳边小声叮嘱:“不要做任何会激怒索隆斯的蠢事,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都必须答应,其他的事情则交给我处理。”
秦细微微回首,对上花酒已恢复的面容,魔气褪去,清秀的少年脸上几许坚定。纵然她对穿越后发生的各种事情满肚子怀疑,对恶魔们的欺骗行为极度愤怒,在这种重重包围的城堡里,却没有发泄或逃跑的途径,唯一可以赌的是花酒是否愿意口心如一的保护她。
如果花酒骗人,想把她丢给恶魔们处置,那和现在的情况没什么区别,砍头和凌迟都是死,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如果他没有骗人,自己则还有一线生天。
很快,走廊上传来长靴叩地的急促脚步声,身披黑色斗篷的索隆斯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出现在议事大厅门口,身后跟着曾在餐馆见过的那群“恶棍”,其中包括想侵犯过她的地狼和炎火,而剑斯和法斯则不怀好意地对她挤眉弄眼地笑。
秦细打了个寒颤,将花酒的手臂抱得更紧了些。
“神殿究竟是怎么打开的空间入口,他们从哪里来的衔接媒介?真该死的混账!是谁出卖了魔族?!给我查!狠狠地查!”索隆斯暴怒的声音在大厅回荡。
地狼抢先:“交给属下去办吧,必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炎火笑了一下:“或许不用查。”
索隆斯骂声骤停,冷静下来,如刀刃般无情的视线忽然落在秦细脸上,再慢慢往下滑落,停在她的左手手指上,然后他快步走过去,冷冷命令:“伸手。”
秦细不明所以,回头看了眼示意她照做的花酒,哆嗦着慢慢将左手递上。
花酒抢先抓过她无名指上那颗蓝宝石戒指,小心地往下扯,奈何戒指被魔法牢牢固定着,怎么也扯不下来。
“我来吧,乖女儿,不痛的,你看看那边。”索隆斯皮笑肉不笑地说。
秦细忽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还来不及缩手,索隆斯瞬间从花酒掌心夺过她的手,弯刀轻扬,一道银光闪过,血淋淋的无名指连戒指一起便掉下地来,痛得她一声惨叫,不停倒吸凉气。
顷刻,断指处重新冒出白骨,骨上重生经脉,血肉一点点附着,最后覆上雪白的皮肤,疼痛消失,恢复原本模样。地上断指则化作青烟消失,留下那枚宝石戒指滚了两下,轻轻停在地毯上。
众魔为这强悍的自愈能力赞赏不已,就连秦细自己也看呆了。
花酒心痛地将她的沾满血迹的手抢回,掏出手帕擦了擦,低声安慰。
索隆斯拾起戒指,狠狠捏碎。蓝色宝石化作粉末,从他指尖洒落红色地毯上,秘银指环扭曲变形,小小的狐狸消失不见,露出背后的一个小小魔法器物。
就是这可恶的玩意暴露了魔界入口所在。
暗黑魔力放出,追踪器被粉碎,索隆斯长长呼了口气,低头看向那从不肯服从自己的儿子:“花酒,事至如此,我没有耐心陪你磨蹭玩什么过家家了,对魔族来说,结果比过程重要,你和公主结合或者让公主和别人结合,今天之内我便要答案。”
二选一,没有妥协。
魔兽森林里,被救回的巨大九尾狐狸正两眼无神地趴在溪水旁,连鱼咬上尾巴都没察觉,口里唠唠叨叨反复念的是:“她忘记我了……她不要我了,我居然放手了……我真该死的放手,可是她痛,她求我,呜,我究竟在做什么?”
旁边站着的黑衣神官完全没有安慰他的心思,自顾自地查看着手中光明水晶,忽然皱眉道:“他们捏碎了戒指,追踪器被发现了。”
“我的狐生已无乐趣可言,我的宝贝细细……”九尾又碎碎念了好几句,才恍然惊醒,猛地从水里跳起,“你说什么?什么戒指?什么追踪器?”
“没有追踪器做媒介,我怎么打开空间让你进入魔界?”汐洛仿佛嫌弃和白痴说话多了会传染似的,看都不看九尾一眼。
九尾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在我送给细细的戒指上装了追踪器?”
“嗯。”汐洛应得很快。
“为……为什么?”九尾觉得自己真白痴了,汐洛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他自个儿慢慢觉悟过来,凝重地问:“你早就知道细细会被魔族抓去,所以才在她身上下了追踪器?”
汐洛保持沉默,继续低头看手中水晶。
九尾的声音越发冷冽:“或者,细细被魔族抓去的事情,根本是你设计好的诱饵,作为入侵魔族的媒介?我就奇怪细细怎么会忽然自己去废弃神殿,该不是你叫她过去的吧?我怎么就忘了你是个做事不择手段的混蛋,真他妈的够朋友!算计老子也就罢了,居然连老子的老婆都算计,你比人类还混账……说话!”
汐洛终于缓缓开口:“魔族固守封闭,神出鬼没,黑暗卷轴隐藏得更深,只有索隆斯知道放在何处,想让那小心谨慎的家伙拿出来绝非易事,我们只能采取非常途径入侵。”
“谁和你是我们!?你这无耻的家伙。”九尾愤怒叫道,“你就不能将追踪器放在那该死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