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时饶的眼眸子里顿时暖了下,他问。
“哦,你自己去买的?”
“嗯。”南沁点点头,手撑在大腿下面晃,抬头看着他,邀功一样呢呶道:“暖,我起好早的呢,去的时候,阿婆刚刚做好第一份。”
“怕被认出?”骆时饶挑眉。
“嗯。”她垂下头,点了点。
纵是被保护的几乎隔离这个圈子,但是人言之间的俗世烟尘不免也会飘向山野密迹。她已经知道人言的恐惧了。
“为什么要给我买早餐呢?”他低下头,收敛了刚刚的趣味,淡淡的问。
声音柔和的似水,虔诚如斯。
不知道为什么,和她说话的时候,人好像就会下意识的放下平日与人对话的言简意赅,就像和小孩子对话一样,放软了声音问着简单的问题,他也不觉其烦。
“因为你说你不会烧饭呀,所以我觉得,我……我怕饿着你啊!”
我怕饿着你啊!
短短一句话,顿时如一柄无形的小剑,刺向了他的心脏,暖暖的却让他整颗心都忍不住的悸动。
在这个明媚的早晨,那种光芒,比他掀开灰色遮光帘那刹那散入晨光的感觉还要激烈。
他的心怦怦的跳动着,似乎是彻底的松开了束缚。
骆时饶注视着她,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端详着,看的南沁心里发慌。
她低下头,打开白粥的塑料盖子,拿起勺子舀了两下,放在嘴巴边轻轻的吹了两口。然后递到骆时饶嘴巴,问道:“你尝尝烫不烫啊。”
骆时饶没有动作,视线盯着她手里的勺子。良久,才抬眸看了她一眼。
南沁举着手,眸子里满是期待。
“嗳,快尝尝好不好吃啊!”
在她的催促下,骆时饶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微微张开嘴吃掉了勺子里的粥。
“好吃吧!”
“嗯!”骆时饶点点头,眼神看着她不动。
“还吃那再吃一口嘛!”,她又伸下去舀了一勺,刚想举起来,碗便被他夺了过去。
她抬头看了一眼。
啊亚麻,脸变的好快啊,刚刚还是一脸温柔,转眼间,就是面无表情的了。
骆时饶夺过了粥,用勺子舀了一大勺粥,吹了吹,递到她嘴边道:“张嘴。”
“哦。”南沁点头,乖巧的张大了小嘴。
骆时饶喂了她一口粥,这次有了笑容。
他道:“这才乖。”
这才乖嘛,就应该他喂她的,她刚刚那样子,像什么,妈妈吗?
上次她那些话给他的打击不小,事态像往偏了一样的发展,为了夺回主动权,照顾人这事的权力,得早点拽到手里才好。
骆时饶捧着碗,一勺一勺的喂,喂的南沁都有些不满了。
“我自己吃啊!”
骆时饶不理,又舀了一勺,道:“张嘴。”
“好吧!”南沁点点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的脸,张开小嘴一点一点吃了粥。
不是因为她不想动手哦,而是因为每次她吃完一勺粥的时候,骆时饶总是会笑一下。
那是什么样的笑呢?就像初春散雪的午后,暖暖的,很温柔,很好看呢!
**
一顿饭吃了很久,喂完最后一口粥,他俯身抽了两张餐巾纸,给她擦。
南沁也不排斥,眼睫轻颤,眨啊眨的。
骆时饶收拾了一下桌子,他问。
“今天不用去上班?”
南沁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她说:“今天下午要去录歌。”
“去公司?”他问。
“不是的,是上次那地方。”南沁道。
“叶旭然?”
“嗯。”
骆时饶垂下眼睫,思索了片刻。他想去的但是很不巧,今日下午要去试戏。
一部挺重要的电影!
这部电影的名字叫,是导演许贺的出山大作。
许贺导演是圈子里很有地位的一位老导演,平生痴戏,身体抱恙后修养了几年,这一次的电影是出山之作,筹备了两年,当前才发了招聘信息,不计其数的实力派演员收到邀请函前往试戏。
骆时饶和许贺颇有渊源,小的时候出演的第一部 作品就是许贺导演主导的。当时骆时饶只是随性发挥,打着半玩的心态演完了一段后,许贺平淡的眼珠子里,第一次闪出了别样的光。
他伸出手把儿时的骆时饶招到身前,摸着他的小脑袋,用一种很慈爱谦和的语气对他说:“小子,跟着叔叔耍电影如何?”
那一年,骆时饶五岁,出演了许贺大制作电影,扮演儿时的男主人公。
萌中带着的那种傲气和坚骨,让这张脸顿时被几亿人所周知。成了当时最火的童星。
后来他接连演了三部片子,都是一些小配,其中有两部是许贺的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