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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航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苏耀等了又等,没办法,只能摸着鼻子拿了自己半个月的伙食费才凑够了房租。
盯着屋角那间小卧室瞧了半晌,苏耀有些心不在焉的叹口气儿,看来这个月的兼职是跑不了了,不知道能不能去燕陵姐那里蹭饭吃。
门外突然响起钥匙与门锁相接触所发出来的声音,门一打开,苏耀不由倒退几步,拧着眉屏住呼吸,扑面而来的香味实在是有够刺鼻的。
“嗨,阿耀,我回来了,”张航被一个身材高挑曼妙的女人扶着,脸上酡红一片,身上还带着股酒味,闻起来很刺鼻。
那女人紧紧贴着张航,看到苏耀明显眼前一亮,偎着身子娇笑如铃,“哟,小哥长得可真俊,我看你好面熟呀,要不,我们聊一聊怎么样?”
张航似乎喝的有点蒙,但是这不妨碍他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几张红票子甩给那女人,眯着眼睛骂骂咧咧的,“行了行了,赶紧滚,昨晚还没骚够啊?真是,”翻身将门一关,直接断了那女人的话头。
苏耀有些头疼的看着张航,眼看他跌跌撞撞的跑进浴室里,连路都走不稳,急忙跟着走进去看着,生怕这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一不小心就栽进了便盆里。
意外的是,张航只是草草洗了把脸,漱漱口,就侧身从苏耀旁边走过,仿佛刚才那个放荡不羁的男人不是他一样,脸色依旧很红,但是,直到此时,苏耀才注意到张航脸上的红似乎红的有些不大自然,就连身上的酒味都有些不对劲儿,尤其进了浴室之后,那股子味道被冲淡了许多,张航身上的血腥味开始若有若无的绕着苏耀鼻端打转。
站在卧室外头,苏耀看着张航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拿起纸巾胡乱擦了擦肩膀上流出来的血,站在床头,拿起整罐酒精直愣愣的对着那伤口淋下去,然后便是大片大片的白色泡沫,这样的场景在这两年间,苏耀已经看过多次,至少现在的他不至于一看那场面就满脸苍白,连脚都站不直。
“这卡你拿着,以后房租直接从里面扣就好,密码是xxxxxx,回来记得给我带吃的。”张航看着有些憔悴,眼底青黑的一圈,但是眼珠子亮的晃眼,他对苏耀一向照顾,瞧那模样,就跟养儿子似的,虽然态度算不上多好。
苏耀关了门,盯着那卡翻来覆去的看,张航的身份他再清楚不过,只是卧底到底不是那么好混的,破皮受伤开口子,在自己身上穿上几个洞,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只是杜燕陵那边明显护着他,不愿意他搀和到这些脏黑污水里,就是张航都下意识避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丁点消息都不透露给苏耀知晓,所以,对于黑道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枝叶脉络,他是一点都不清楚的。
晚上的酒吧,喧嚣迷离,五光十色的灯光里,苏耀换上一身流行的摇滚夹克装,头上带着个大耳机,手指灵活的在电子按键上跳跃,他的专业对口是小提琴,但是对于其他乐器,他也玩的相当纯熟,只是平时很少表现出来。
酒吧里的音乐带着重金属的迷人的磁性和剧烈震撼的摩擦感,整个舞池里的年轻男女俱是一片迷乱,游蛇乱舞,狂野放~荡,这是不夜歌的赞颂,黑夜的帷幕就此拉开。
穆南已经在台下看了苏耀已久,从他上台便一直关注着他,看他步履轻快,微长的刘海在他侧站的时候,将将遮住了他恍若聚着光的眸子,从他那个角度来看,即便是那闪烁不定的灯光也遮掩不去他的光芒。
台下的人朝着台上面吹口哨,甚至还有女孩子将贴身的东西都扔了上来,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混乱而迷醉。
这样的夜晚一直持续到午夜四点三十二分。
苏耀是敏锐的,一出酒吧后门,他就直觉自己被几道热烈而焦灼的视线黏上了,丝丝缕缕的,各自带着不一样的看法,一样的目的。
穆南出现的有点晚,等他开着那辆尚算低调的黑色悍马到后门的时候,苏耀正被一个男人抓住手,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似是熟悉又疏离,带着漫不经心的诡异。
“阿耀,你不要倔了,你知道我是为你好,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这里一点不适合你,”那男人瞧着长苏耀几岁,说话的语气带着熟捻和隐隐的哀求。
苏耀隔老远看见了穆南,认出他是那晚被自己‘治病’的那男人,勾着唇就笑了,眉头一挑,对着面前抓着他手的男人看了许久,半晌,才慢吞吞的道:“邹敬,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呢?”苏耀逼近那人,压低嗓音,一字一句道:“忘了吗忘了是谁利用我盗取了我父亲的机密文件,搞的我家支离破碎的了?”
邹敬白着唇摇头,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只是眼神坚定且固执。
“算我求你,行吗?放了我吧,你的喜欢我要不起,当作你行行好,千万别和我计较,我这人就这样,低贱的很,当真高攀不起你,”苏耀对着远处的穆南眨眨眼,不动声色的站直身子,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优雅,“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不然,我怕我连学都上不了了,有这时间,你还是好好去准备你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