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供金承读书生活,金伯母感激,就在兰医师家做了保姆,且求了兰叔叔,让金承认了医师当妹妹,好让他护着兰医师的。”
这么说,原来她婆婆家里头原来还是名门望族,郁小同志表示能理解她婆婆身上雍容华贵气质是打哪儿来的了。
不过,“那他怎么就成了你的司机?”
“嗨,那不是那会儿改造,我老爹看我时常跑出去怕我丢了么,就随便拉了个改造的青年过来给我当司机护着我。”
小六姑娘漫不经心道,“要不是我偶然给兰医师写信叫他送去通山疗养院,也不知道他和兰医师是认的兄妹呢。”
“哎,你说什么疗养院?”郁泉秋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汇,心一沉,故作不知地套她话,“我只听过讲习所,怎么不知道还有个疗养院啊。”
“哎,通山那破地方,比磨子岭还要交通不方便,人病了连药都没地方买,上头也怕真搞出事,就在那旁边弄了个疗养院。”
小六姑娘心眼比较实在,听见她问,当真给她解释说,“那时候我听人说,通山那讲习所里头有好些个青年得病。兰医师不知为了什么,突然发了高烧,一个星期都没好,还生了肺炎,在那破疗养院里耽误了两个星期,上头怕出事,才同意让她回来治病的。”
说起来这个,小六姑娘比较唏嘘,“后来在医院住了个把月,总算好得差不多了,本来以为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呢,谁知道吴医师在监狱里头自杀了,据说自杀前还派个人给兰医师寄了她自己砍下来的一只手,听说那手是她想方设法拿监狱里头的医药保存下来的,兰医师收到还血淋淋的呢……”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听见小六姑娘这样描述,郁泉秋都快吐了,赶紧摇手制止了她的话。“吴医师死了,和兰医师又有什么关系?”
“好歹也是大学几年的同学,那个时候,人人心里头都是惶惶的,看见吴医师死了,兰医师能不伤心么。听医院里头的护工说,自从她收到那个包裹,就每天呕清水,见天的不想吃饭,睡觉也是眼皮子不敢合上。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瘦得跟麻秸一样了。脸色都是蜡黄蜡黄的。”
似乎在回忆当初的事,小六姑娘感叹说,“好在后来兰叔叔复职了,把兰医师送到国外住了一阵,又在省院里住了好几个月,回家后阿姨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近两年,才慢慢儿的有个人样了。”
“是么……”郁泉秋听得愣愣的。怪不得她不来找她,原来她真的病成这样了。
郁泉秋心里很不是滋味,走着走着忽然慢了下来不动弹了。小六姑娘不知道她怎么了,也就纳闷地随着她没有走,头扭来扭去的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后头的医师和金承慢慢儿说着话走了上来,看见她们不走了,奇怪道,“怎么了,是落下什么东西了么?”
“没事。我就想等你一块儿走而已。”郁泉秋闷闷地说着,走到了她旁边。
因为火车站人来人往的,她不好挽着她的胳膊或是拖着她的手,可也不想离她远了,见不着她人。
她一刻,一分,一秒,眼里都不能离了她。
听了她这话,医师以为她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害怕了,就温柔笑了笑,道,“别怕,我在这儿的,明天带着你四处看一看,转熟了,就不怕了。”
“嗯。”闷闷地应一声,她低头又不说话了。
医师就走在她身边,俩人隔了半个拳头的距离,始终不远不近的走着。
后头小六姑娘看着她们这样,眼眶就红了,咬唇跑到金承身边,挎住他胳膊,带着哭腔道,“这世道好不公平!兰医师和郁姐人那么好,怎么在人前连拉个手都不成的。”
“好了好了,你也别多想了,咱们快些回去,妈还等着我们吃饭呢。”文质彬彬的金承宽慰她说完,望一眼前头背影单薄的两个美人,也叹了口气。
坐着车,很快就到了医师的家。
她的公公虽然是大官儿,住的地方也没像她想的那样金碧辉煌,也就比她们家里宽敞,家里家具一应俱全还有电话而已,别的,倒没什么了。
“怎么,看你这么失望的样子,你是把我家想的多厉害了。”
看她颇为沮丧的样子,美貌的女医师笑了笑,捏着她的脸给她解释说,“主席的衣裳都要打补丁了再穿,我们当然得节约。”
“唔…那还是不当官儿好,好赖还能穿不打补丁的衣裳呢。”
“贫嘴。”女医师笑着下了决断,怜爱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拉着她进了吃饭的大厅。
她的公公婆婆早坐在那儿了,她公公还乐呵呵地把她的牧牧抱在腿上,不时夹块肉给她。
小六姑娘和金承就坐在左下方,他们旁边,还坐着一个四十多的大婶,看见她们过来,赶紧起身,慈爱笑道,“大小姐,这位小姑娘,快过来吃饭吧,不然就凉了呢。”
闻言,医师无奈道,“周妈,说了叫我文文就好了,你怎么又叫这个称呼了,还带着金大哥也称呼起来了呢。咱们都是一家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