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漏进窗内的和暖日光的映照下, 尽显华贵嫣然。
宸妃其实是有些怕她的,湿润的眸子眨了眨, 眼前人的五官渐渐清晰了起来, 皇后在不笑时, 浑身的冰冷气质俱都显现了出来,令人心生敬畏。
如若不是对芷若喜欢的紧, 她还真不敢多加叨扰。她宁愿待在那孤寂的令人几欲窒息般的兮月宫。
“本宫告知你这些不过是想点醒你, 有些情碰不得,既已成了过去,那便坦然地放下。”说着, 皇后垂落下手,抬眼眺望着窗外的新绿重重, 动人□□却始终跳脱不出这深宫冷苑。
皇后薄凉的双眸泛起了湿意, 喟叹一声, “这深宫之中,素来是薄情之地,你若付情太深,到头来,受累的不过是你一人罢了。”
同样是悲情的可怜之人, 皇后心里不免对宸妃起了怜悯之心,一个向往自由和情爱之人,却将她锁在这清冷的深宫中,对她的惩罚,还不够大吗?
宸妃圆睁着眼注视着她,心底终是起了疑惑,皇后的一席话,像是对她讲的,又像是对她自己说的,她仿若早已看破了红尘往事,她的心恐怕与她的人一样,冰冷的激不起半点波澜。
宸妃牵唇苦涩地笑了笑,想到高瑾为了一己之利决绝的眼神,她自始至终不过是在利用自己罢了,能进她心的人恐怕世上只有楚莹宣一人。
皇后此言不错,正因为她识不清人,认不清现世,偏生要与命运斗,最终落得这般凄苦不堪的境地,又怨得了谁呢?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宸妃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下,眼神迷离开来,唯一曾真心待她的人······
她暗自摇了摇头,无论那人是生是死,她都无颜再去见她了。
······
楚莹宣近来嗜睡的紧,浑身有些酸软乏力,高黎昕终日陪伴在左右,偶尔吩咐士兵打只野鸡炖了为楚莹宣补补身子,看着她日渐红润的气色,高黎昕揪着的心才算缓和了些。
这一日,日风和煦,新朝与南越两国约定巳时在横浦关签署同盟协议。
临出发前,高黎昕特意嘱咐纪柔近身照顾楚莹宣,又吩咐了职守的士兵多加提防,即便战役已然平息,也难免有小人来袭。
“莹宣,你好生歇息,困了就再睡会儿,说不定,等你睁眼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营了。届时,我们便可班师回朝了。”高黎昕细声暖暖,眼底情意渐盈盈,红唇在楚莹宣的颊边逡巡,亲吻,始终不舍得离开。
颊边痒痒的,楚莹宣勾唇轻笑,眼露媚气,双臂勾着高黎昕的脖子,浓浓的鼻音几欲酥软到骨子里去,“怎么办?一点都不想让你离开我。”
高黎昕倾身轻覆在她身上,亲了亲那两瓣诱人的红唇,幽幽道:“我也是!好喜欢现在如此依赖我的宣儿。”
楚莹宣抱住她迎合着她的亲吻,眼底的笑意更甚,“是吗?我害怕日子久了,你便会厌烦了这般黏你的宣儿了。”
“怎么会呢?”高黎昕咬了咬她的唇,不以为然道。
“可是······”楚莹宣抿了抿唇,神情复杂地看她,“回宫后,父皇母后不会再逼你纳.妃吗?自古以来好像还没有哪位太子只有一个妃子的。”楚莹宣越说越低落,声音好似带了些哽咽,“到时候,我大腹便便的样子,臃肿的身子,与那些出水芙蓉的娇艳自然是没法比的。”
“你会不会嫌弃我?”
见她这般诚惶诚恐,高黎昕心底泛起了酸意,伸手捂住楚莹宣的嘴,“不许你再胡思乱想,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在我眼里,我的宣儿才是最美的,是任何人也比不得的。”
她松开手,替她将额前散乱的碎发往耳后掖了掖,才轻声道:“至于纳妃之事,在我这儿,永远都不会发生。我不管历朝历代如何,我不愿意,看谁能奈我何?”
“真的吗?”楚莹宣眼眶一热,莫名地感动。虽说头前她也曾许诺过自己,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怀着身孕,恰好给了旁人趁虚而入的机会,她怎能不担心呢?好在,高黎昕没有令她失望,她相信她既已说得出口,便一定能信守承诺。
如此想着,抱着她的手收的更紧了。
都说怀孕之人很容易多愁善感,高黎昕这下算是深有体会了,她眸光柔和地与她对视,坚定道:“当然!宣儿放宽心便是,如若不然,到时候,让小莹宣一同监督我。”
“好了,宣儿,我该走了,你再睡儿,有何事尽管吩咐纪柔去做。”
楚莹宣潋滟的柔光注视着她,乖顺地点了点头,直到那人的影子消失在帐内,她才舍得收回视线。
“楚将军,本将将保护太女妃的重任交托于你,希望你莫要辜负了本将的重托。”
“是,末将定当誓死保护太女妃的安危!”楚天龙拱手回应,脸上的坚定不容置疑。
高黎昕瞥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才翻身上马,与宇文容成等其他静候的将军士兵出了军营。
······
横浦关清朗的天空,惠风和畅,薄云淡淡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