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不该怪御医,应该怪我们才是。”
寒阎瞧见容色略也有些狼狈,精神也有些萎靡,显然也十分疲累的慕容意,缓缓走到自己 跟前,神色诚恳的说出这番话,他不由略微恍惚了一下,良久才低声喃喃道。
“不……他请战的事情不怪你,他本来就是个将军……要不是……”
寒阎转过身来望着床榻上的人,唇角的笑容之中满是苦涩。
要不是他的父亲和他,想必即便是新帝登位,独孤俨依然是名正言顺的将军,有爱护他的 双亲,这个年纪应当也娶了亲,膝下说不定还有孩子环绕。
他们之间的种种,不是命中注定的情缘,而是无法逃脱的罪孽。
寒璃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手指转过身,不再去看面带歉疚,却也有不解的慕容意,逼视着
御医一字一顿道:“我带来许多药材,不管用什么法子,你都要给我救醒他!”
御医被他的眼神看的惴惴,下意识回答道:“可不管是再好的药材,若是他服不下去,那 也是白搭……”
寒璃没听过此事,闻言陡然一惊:“他吃不下去?为什么?”
御医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回答道:“病人无求生之意,自然就……”
等到慕容意和两个寒鸩,带着御医退了出去,留给寒璃一张药方,让他不论如何想办法, 让独孤俨肯吃药,伤痛才会渐渐痊愈。
耳边听着那些人离去的脚步声,寒璃复又低身坐在床边,手指像是怕碰碎什么东西一般, 极轻的落在了床榻上,沉睡不醒的人略带乌青的面颊上,又过了许久仿佛才鼓起勇气,低身将 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唤道:“……首领?”
之淮。
寒璃再度从梦中惊醒时,下意识朝外看了一眼,外间的天已经全黑了,屋内在他熟睡的时 候,已经点起了烛火,他恍惚的盯着火苗看,眼神飘忽不定没有温度。
他再度梦到了很久之前。
比那次在寺庙重遇,那人认出了他,希望挽留他之前,更早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还叫顾之淮。
□作者闲话:
心若琉璃?下
他们之间仿佛没有隔阂,只有倾心相恋的时候,那个人的母亲还在,就坐在他们身边,与 他们一同说话,那个如今还在昏迷的人,微微笑着坐在自己身边。
那是他即使在以前,也很少见过的,灿烂又温暖的笑容。
他站起身来的时候,禁不住踉跄了一下,这才站稳了身体,透过淡淡的烛火,目光朦胧的 看过去,定在昏迷不醒的人身上。
“虽然我……一直没法面对你,可我不想你死……真的。”
他喃喃着,苦笑道。
“你活过来……好不好?”
第二日天色刚刚亮起,御医就憋着没睡醒的眼泪,胆战心惊的走进屋中,发现寒璃垂着头 坐在床边,神色没有昨日看起来激动,眼底却晦暗一片没有光亮。
御医不敢惹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刚准备给床上的人,切脉看看情形,就见侧身坐着的人 ,霍然转过身下了床,将位置让给了他。御医见此立刻上前,给床榻上的人诊脉,片刻之后察 觉脉象,不由下意识摇了摇头。
寒璃看着御医摇头,心顿时朝下沉:“……还是不行?”
御医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回身的时候因为站的太近,手指碰了一下他的手腕,却陡然惊咦 了一声,下一刻不等寒璃做什么反应,就看见面前的人抓住自己手腕,霍然沉吟着诊了起来, 目光有些奇异的道:“这位大人,你的脉象……”
寒璃知晓自己的脉象,因为以前的经历,所以有些异于常人,此刻看见御医盯着自己,就 仿佛看见什么宝贝一样,不由微微一怔:“怎么了?”
御医抓着他的脉门,立在原地思忖片刻,望着他饶有深意的道:“老朽或许有个法子,能 救得了这位大人……”
寒璃闻言,霎时眼前一亮,忙道:“什么法子,你快说!”
“说此法之前,老朽需要先问大人,您是如何活下来的?”
寒璃想到自己当初诈死时,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又没有什么求生欲望,其实也几乎要断气 ,后来是因为重病之中,习练了致命的毒功,这才以毒攻毒活到现在,如今他虽然看起来健康 ,实际不过是空中楼阁,毒功功力愈深命就越短,顶多能再撑三五年的时间,他怕是不得不永 远闭上眼睛,再无可救之理了。
“……我曾经断过气,身体又很弱……后来是练了毒功……这毒功能救他?”
“不错,就是这毒功了。”
看着御医忙不迭点头,寒璃只觉得又是可笑,又是说不出的凉意,自他手心蹿向心口,他 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沉默,听着面前的御医接着道:“这位大人从脉象上来看,已 经是没救了,你与他的脉象相差无几,死马当作活马医,你若将毒功度给他,说不定还有一线 生机。”
寒璃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