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亮。”
李曼青忍着被酒气熏的难受,赶紧扶他进门。“不能少喝点?就是要求人也不至于把自己灌这么醉吧?待会儿别跟我们睡一屋了,孩子怕你酒气。”
男人的手在她腰上很不规矩的游离起来,傻愣愣看着她笑:“就要……嗝……睡一屋……你是媳妇儿,她们是闺……嗝……女!”
李曼青扶他进洗澡房,不小心把一只塑料桶给踢翻了,发出“哐当”的响声。老两口听见,就问“丰年回来了吗?”
“回了。妈你们不用担心。”
“喏,好好的在凳子上坐好咯,我去给你打水。”总等不到他回来,洗脚水已经在锅里温了半天,锅洞火柴头一歇,水又冷了。
等她又把火点燃,把水烧热的时候,男人居然已经靠着墙睡着了,打着响亮的咕噜。仿佛整间屋子都是他的酒气和呼噜声。
要平时,李曼青才懒得伺候他,但现在他是为了共同的未来打拼,喝酒应酬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就帮着他把鞋袜脱了,把脚泡进热乎乎的水里。
他瞬间就醒了。
“我睡着了多大会儿?”
李曼青看看手表,居然一点半了,她也不知道多大会儿。“估摸着就一刻钟左右吧。”
“你先去睡吧,我自己来。”嗓音清晰多了,应该是真的醒了。
反正伺都伺候了,李曼青也不介意再帮他洗个脸。
“你好好坐着,别乱动。”想起水壶里还有热水,又问:“要不要喝点浓茶醒醒酒?”
“已经醒了。”
只是,就在李曼青帮他倒洗脚水的半分钟里,他居然又靠着墙睡着了。
……
不过,她还是挤了牙膏递过去:“醒醒,把牙刷一刷。”为了防止他刷牙的时候又睡着掉,还跟他有句没句的聊天。
“你们去哪里吃的?”
“牡丹宾馆。”
李曼青一顿,“多少钱一桌?”
男人想了想,才道:“两百不到点儿,加酒水快四百。”
“喝两百块的酒,怪不得醉成这模样呢!”不过,就算是吃满汉全席,也不至于吃六个多小时吧?
她只当闲话一样问:“怎么吃了这么久?”
哪知男人突然顿住,小心翼翼看她一眼,才含糊道“主要是聊天说事情。”
李曼青不以为意,把他扶进屋,又帮他脱衣服。那一身衣服已经沾了不知多少烟酒气,她闻都不想闻,憋着一口气脱了扔院子里。扔之前把裤兜摸一遍,摸出几张钱和半包烟,还有打火机。
她想把东西直接放堂屋,但想到还有钱,就心血来潮帮他数了数,居然只有十几块了。
她明明记得,走之前怕不够花,拿了整整八百给他呢。烟是现成家里拿出去的,吃饭喝酒花了四百,按理说还应该剩四百才对啊,怎么只剩十几块了?
她再顺着原路把门口院子洗澡房全找遍了,也没找到钱。回屋见他眼睛半睁半闭,只穿条大短裤的横躺着。
就问:“你钱是不是掉了啊?足足少了三百多呢!”虽然他们是有点钱,但这可相当于工厂上班一个多月的工资了,想想不知掉哪儿了,还挺心疼的。
“哦……”男人翻个身,不理她。
“喂,跟你说话呢,还记不记得最后掏钱是在什么地方?”
男人小声嘟囔:“红房子。”
李曼青以为自己听错了,还要再问是哪个红房子,突然就顿住,县里哪有几个红房子啊。
唯一的一个,也是鼎鼎有名的一个,是歌舞厅。
说好听点叫歌舞厅,其实就是找女人的地方。以前本来没有,是半年多前才开起来的,说是外省人当老板,里头的女人也全是外省来的。
李曼青远远的见过几个,年龄参差不齐,有看着才十七八的,也有二十出头的,甚至三四十的也有……无一例外,都还稍微有点姿色,浓妆艳抹,分外妖娆。
她倒不是对她们有什么看法,反正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唐丰年居然去了那种地方?!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觉一股火气直充脑门。老娘辛辛苦苦带孩子,望眼欲穿等你回家,连脚逗伺候你洗了……“你居然敢去那种地方?”她使劲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还顺时针拧了一百八十度。
“啊……嘶……谋杀亲夫啦。”男人瞌睡瞬间疼没了。
“这是怎么了?”他倒是想跑想挣扎,但不敢啊。万一把小妻子惹毛了,明明挨一顿揍就能了的事,闹大就不好了。
只能夸张的吸气,装出一副很痛的样子,希望能用苦肉计让她手下留情。
“给我装!”李曼青微微一放,又用力拧。
“好好好,我说,不是我要去的,是他们非说来了几个新人,说去看看,还要唱歌……不然我早就想回家了。”
李曼青不信,“哪有不偷腥的猫儿?”
“我这只猫真是吃素的啊。”唐丰年龇牙咧嘴,酒气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