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了。
“书恩,你什么看法。”赵书丞轻轻问道。
赵书恩依在最为结实的怀里,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这个结实的肩头,永远都不会背叛她,不会辜负她。想罢,赵书恩把头埋进赵书丞肩头,低声应答:“我想回家。”
一句话,定了全局。赵书丞狠心忽视了秋月的请求,大步离去。任秋月在他背后嘶喊:
“赵公子!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念私情吗?你这样令我怎办?我会恨你的……”
赵书丞抱着赵书恩来到大门口,已经见一辆马车侯在那里,白雪衣与陆青城站在大雨中,似乎早就算好他会来。
“赵公子,我们城主热烈欢迎你到他家中常住。”陆青城说着,打开一把伞迎了上去,将两人接上马车。赵书丞将赵书恩安顿在马车里,正要合门时,他向着那个一言不发的白雪衣感激道:“白护卫,我感谢你及时救下我妹妹,不然……我怕是真的要永远失去她了。”
白雪衣没有作声,如他一贯作风。持着剑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事发不到三天,便有官府的人上门捉人。他们将枷锁重重地铐在许雅伦身上。不容分说将他拖走。老夫人一路撕心裂肺地哭嚎:“不要捉我孙儿啊!他无辜的啊,你们捉我啦,一切都是我教唆的!你们放过他啦!”
下阶梯时,不慎跌倒,整个人往下扑去,滚了又滚。家仆将老夫人拉起来时,她已经奄奄一息,口中还在喃喃说道:“阿伦啊,我的乖孙啊,许家唯一的男丁啊。”
许府这一日愁云惨淡,便连带着重金去赎人官府也不肯放人。这是梁成彧的命令,官府也不敢违背。
许雅倾原本无心归铺头,怎知半天下来便收到十几次通报:“不好啦!连老街坊也要同我们解除合作关系……”
赵书丞是动了真格要把许家拖入万劫不复。许雅倾由朝到晚在铺头里,到了黄昏,总算脱身。她走在回家的路上,看残阳似血,赫赫象征死亡。这真是一个不好的映照。那天也是这种景象……一夜之后,许家便又离又散。
许雅倾回到家里,到老夫人屋里探望,怎知她才在老夫人床边坐下,迎面就重重挨了老夫人一记耳光。
“都是你!为什么捉走的不是你!”
老夫人半身瘫痪,稀里糊涂,连是非都不分了。
“你快去,去跟官府承认,一切都是你做的。去将阿伦换回来。反正你们一模一样,反正你们与共过这件事,你去替你哥哥坐牢都是应该的。他是男孙,是许家唯一寄望啊。你要顾全大局……”
“够了!”许夫人终于开口怒斥,“我忍你好久了。由始至终你都没有把我们母女放在过眼里,成个许家被你搅得乌烟瘴气。该坐牢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这对可怜的儿女。”
说罢,许夫人便哭了起来,她拉过许雅倾,手在她面庞怜惜摩挲:“女儿啊,娘对不起你们俩。都怪娘太软弱,这些年都没有替你们争取过。许家走到这一步,我也有责任。”
“娘,事到如今说这些都没用了。现在就是要想办法去向赵公子求情,求他高抬贵手,放过哥哥。即便赔了所有家产也在所不惜。”
听到此处,老夫人又不安分起来,她已剩半条命,却依旧张牙舞爪:“当时叫你嫁给赵公子,你又犹犹豫豫扮矜持。现在翻了脸,连个情面都卖不出去。”
老夫人的恶言恶语令许雅倾心凉,当初求许雅倾答应替换身份时的皮肉笑脸历历在目,如今输得一败涂地,她便立即过河拆桥。
她冷看了老夫人一眼,转身而去。
走出大门,却看见春泥仓皇失措地往外走去,她手中捧着一件包裹好的东西,像是逃亡。许雅倾眉心一蹙,心里不禁一阵哀叹:“大难临头各自飞。”若是许雅伦亲眼看见这一幕该是多么悲凉。
用不惜暴露真相的勇气来袒护着的女子,竟然在事发的一瞬便要弃他而去。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真情?
许雅倾迈着疲惫的步伐往房里走,这些天她快要累死了,恨不得闭上眼一切都会过去。只是,她现在是许家唯一的寄望,这整一件事也需要有个人出面来把它终结。
这走着,许雅倾忽然听见一顿哭声,从不远处的草木里传来。她寻声过去,看见秋月抱着膝盖坐在树底下,哭成了泪人模样。
“秋月,你怎么了。”
秋月转过脸来,一看许雅倾,他心里委屈难受全然倾泻。秋月找了个倚靠,尽情哭诉:“赵公子他不肯见我,也不肯听我说一句话。他好狠心,真的好狠心!那个黑面神,真的存心要将我们许家搞得家破人亡吗。”
“秋月,你要体谅赵公子的心情。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许雅倾替赵家说着好话。
“那个人,前些天还跟我承诺,说要带我去登五岳,带我去航海,带我,带我去西域看美女。今天就反目成仇,一丝情面都不念。他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他日若让我再见他,我一定要毫不留情地打他,打死他!”
许雅倾将秋月揽入怀里,任他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