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盯着地图,眼神流连在大明国那块位置好久,终是把船模放了上去,不过她没有挤走旁边的葡萄牙船,而是选择了并行。
遂满意地点点头,勾起唇角一抹浅笑。
“对了,我决定赦免诺福克公爵和罗伯特。”
“???”
不顾两人惊讶愕然的表情,伊丽莎白拿起桌边的死刑判决书,抽出其中三张,干脆利落地签上了名字,递给沃辛汉:“这三个人,直接砍了,剩下的两个,改火刑。”
“陛下,您赦免诺福克公爵我可以理解,毕竟他是您的表弟,但是罗伯特……”
“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
一记眼刀劈过去,沃辛汉立刻闭上嘴。
“可是陛下…”
“你也闭嘴,威廉。”
“……”
转过身,伊丽莎白掩去眸中烦躁的情绪,走到窗边伫立凝望,双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
处理完这些人,并不代表她就此彻底安全,北面有个苏格兰,南方有个西班牙,隔海相望是百年宿敌法兰西,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现在让她头疼的是玛丽-斯图亚特。
那个女人肯定会再婚的,为了保住王位,也为了抢她的王位,无论跟哪国联姻,都对英格兰百害无一利,是绝对的威胁。
除非,玛丽嫁给由她选择的英格兰贵族……
“陛下,埃莉诺小姐求见。”侍卫的通报打断了她的思绪。
埃莉诺…
上帝,她差点忘了还有这号人。
“让她进来。”
“是。”
那个与她神形相似的女人走了进来,尾随身后的还有江心言和奥洛。
“你们??”
三人神情凝重,欲言又止。
☆、86
.
“怎么了?”
支开两个男人,伊丽莎白绕过书桌走到她们面前,习惯性地握住了江心言的手。
埃莉诺行了个屈膝礼,抬起头,一双通红的泪眼里不断淌下温热透明的液体。看着这张跟自己相似的脸,伊丽莎白感觉就像在照镜子一样,感叹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仿佛是另一个自己。
当初塞西尔找到她的时候,无父无母,寄人篱下,差点被亲叔叔卖去妓|院,那时才十六岁,而伊丽莎白二十岁。这些年,一直是塞西尔秘密地养着她,说将来有用。
这次的确派上了用场,差点给忘了。
见她一直抽抽噎噎地哭,不说话,伊丽莎白难得心软,松手抱了抱她,柔声道:“告诉我,艾拉,发生什么事了?”
结果小姑娘哭得更凶……
“陛下,她怀孕了。”实在着急,奥洛小声替她说。
愕然,皱起眉:“谁的?”
“可能是我父亲的…也可能是…诺福克公爵的…或者…别的人…”奥洛越说越小声,为难地低下头。
这几天她的公爵爹出了事,作大死,家里能遣的仆人都遣散了,她和母亲、哥哥顶着“叛国者家人”的名头受尽冷嘲热讽,昨天进宫来找江心言,差点被侍卫赶出去。
得知埃莉诺暂住在宫里,她们便一起来看望,顺带把这两个月发生的事跟江心言说了,没想到会知晓这样的消息。
良久的沉默,空气仿佛凝结成冰。
伊丽莎白脸色阴沉,紧抿的唇微微蠕动,视线落在埃莉诺还很平坦的肚子上,眸底迸裂一丝冷意,突然,越过她们拉开了书房大门,对外面驻守的侍卫低声耳语了几句。
只见侍卫颔首离开,她关上门,转过身,神色恢复平静。
她牵起埃莉诺的双手,包覆在掌心里,安慰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参与这件事的人已经全部判处死刑,而且死法会相当痛苦,算是为你报仇。”
“陛下…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小姑娘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撕心裂肺的,“可是吃堕胎药会流血死掉…生下来我也养不活…而且没有人会愿意娶我的…怎么办…”
“当然不能吃药,太危险了,这件事也是我间接导致的,我会负全责,别担心。”极尽温柔的语气,弄得好像让她怀孕的人是自己一样。
“这段时间你暂时住在宫里,有专人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你只管安心养胎,圣诞节后我再给你划一处庄园居住,每年有两千镑左右的收入,就算不结婚也可以过得很好,足够养活你和孩子,以后孩子的教育问题也交给我解决,嗯?”
这年薪,相当于小贵族。
“谢谢陛下…”埃莉诺抽着气点点头。
如果伊丽莎白是个男人,她这会儿都要爱上她了,这待遇听上去就跟国王的情妇没区别,虽然她很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更不想冒着死掉的风险去吃药。
“好了,擦掉眼泪,别哭了,伤身。”温柔得能溺死人,像哄小妹妹一样。
看着她哭泣无助的样子,伊丽莎白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
十四岁那年,亨利八世驾崩,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