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喵呜了一声就摔回地间,正好按着被景旸踩脏的手绢。
“乔乔,你没事吧?”
这会景旸似乎又变回了原来的他,慌忙蹲下身来,将七晕八素的乔宓抱入怀中,揉了揉她的绒毛脑袋,清俊的龙目中俱是歉意黯然。
乔宓被他这样的双重人格吓的不轻,抬起肉爪子就拍开了他的手,带了一丝小愤怒,意外的在景旸手背上抓了几道浅浅的血痕。
“嘶~”
“陛下您无事吧?”
王姑娘惊慌着上前,不过这次再也不敢来拽景旸的龙袍了,可惜与她和颜悦色好几日的少帝,这次却连个眼色都没甩给她。
景旸倒抽着冷气,将乔宓放回了地上,捂着渗血的手背,磕磕绊绊的说着:“乔乔,寡人方才……”
他想说他不是故意的,可是乔宓却没给他那个机会,一甩尾巴就一溜烟的跑了,雪白的猫身在宫廊上划出一道漂亮弧线,很快就没见了踪影。
景旸挫败的垂下头,发间的九龙冠微晃,他紧抿着嘴,看着绿草坪上踩脏的手绢和糕点的碎屑,幽深的眸底浮起了一抹神伤,渐渐用力握紧了五指……
晚间用膳时,景琮看着情绪莫名低落的乔宓,连夹了好几箸的鳕鱼肉,她都不曾食,不免有些好奇,放下手中的翡翠筷箸,就将乔宓往怀中一揽。
“本王的宓儿怎么了?往日不是最爱闹腾着食鱼么,今日倒是怪哉,竟然不吃了。”
少女的长长乌发在头间挽了花髻,簪着珍珠钗子和绢花,姝丽漂亮的紧,景琮揉了揉她不开心耷拉着的猫耳。
乔宓自然还在想景旸的事情,一直以来她都将他当做一个被摄政王控制的傀儡帝,对他是即同情又可怜,格外珍惜他们之间的友谊。
可是最近,她觉得景旸越来越奇怪,特别是今天,踩着手绢在地上拧的那一刻,阴沉的眉宇和景琮如出一辙。
“王爷,你说一个人会突然转变性子么?变的很吓人那种。”
景琮挑眉,握住了乔宓的柔荑在大掌中揉捏,笑道:“哪儿有人是会突变,不过是藏着的本性露出罢了,宓儿这是在说谁?阿旸么?”
瞬间被猜透小心思,乔宓有些急了,生怕景琮乱想,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忽然想问问而已。”
“是吗?”景琮哼笑着,阴冷的棕色瞳孔都柔了几分,捏了捏乔宓婴儿肥的桃颊,沉声道:“兽之天性,善恶早定,阿旸出生之年,钦天监批过他的命格,暴戾狠辣之君,待年龄一大,继位之后恐对天下不利,他父王驾崩时,便将他托付与我。”
乔宓惊愣的瞪大眼睛,抓住了景琮的手指,愕然道:“所以你才做摄政王压着他,不放权么?”
这话说的,乔宓怎么听都不愿相信,老变态真不是狼子野心的人?
景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似是知她心中所想,掐着纤细的柳腰将她抱高些,张口惩罚性的咬在了粉透猫耳上,只听得乔宓痛声求饶,他才放开了她。
“皇兄驾崩之前,遗诏上写的便是本王的名字,小宓儿觉得本王还有那狼子野心么?”
所以,皇位本来是传给景琮的?虽然匪夷所思,但是乔宓并不觉得他是说假话的人,委屈的捂着被咬湿的绒绒耳朵,震惊不已的问道:“那你为何把位置让出来了?”
“做皇帝多无趣,还不若做个闲散王爷,玩玩傀儡皇帝的把戏,日常吓一吓那批老兽臣,再逗逗本王的小猫儿,岂不快乐。”
乔宓:“……”变态的思维,果然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往后离阿旸远些,这小子被本王磨练了这么多年,倒是个能忍的,只那本性难除,来日必定有番祸患。”景琮忽而敛了神色。
乔宓尴尬的笑了笑,揪着他的蟒袍袖摆,咧着贝齿,梨涡娇漩道:“王爷,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经年累月的控制着他,更容易逼的人……反。”
就目前的形式来看,表面上纯情如小绵羊的景旸,内心必然是恨透了景琮,乔宓的脑海里开始闪现出各种被欺压剥削的人民,愤怒起义的画面来。
正拿起筷箸夹了鲜嫩鱼肉给乔宓喂来的景琮,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末了挑着薄唇道:“小宓儿此话还有几分道理,来,张嘴。”
乔宓梗着一口气,咽下了沾着酱汁的鱼肉,看着满脸无所谓的景琮,她忽而明白了些事情。
这老变态控制景旸多年,连术法都不允许他修炼过多,大有将他养成废柴皇帝的节奏,可是却又从来不限制景旸听政着手国事,甚至很多时候,景琮还会亲自教导景旸帝王之道。
这样仔细一看,似乎表面上是压制着景旸,可换个角度,何尝不是真正的在培养他?
见乔宓还在想事,景琮便笑了,拿着绢帕擦了擦她嘴角的酱汁,冷声道:“若他连反本王的勇气魄力都没有,将来又如何能做万兽之王呢?”
此言一出,乔宓瞬间就懂了,难怪景琮一直都将景旸玩弄鼓掌之间,不给他亲政的机会,似乎就是在等着一个契机,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