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生的权利。虽然这可能只是暂时的,但也足够叶黎用叶景生停职的这段时间,和宏门资本搭上线。
之后,让赵弘铎彻底走投无路。
这不过是因秦穆而起的迁怒罢了,但却是他能找到的唯一一个目标,让他有继续前进的动力。
叶黎干脆坐了起来,趿着拖鞋坐到书桌前,在平板电脑上翻阅着搜查到的宏门资本资料和新闻。政策趋向正如季允民所说,对赵弘铎一党十分不利,宏门资本的投资也在向海外转移。赵弘铎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失去了政治权利就立刻逃离出境,那么季允民就必须争分夺秒给他定罪。
在接触宏门资本之后,叶黎发现的另一件事,则是何家青注册公司十之八九和宏门资本有大笔的往来款项。虽然并非直接交易,但时间和数额不能不令人起疑。
没有任何背景的从天而降的何家青,其实自始至终就是赵弘铎的人。那么鼎声影业成立的最初,贺名涵之所以会促成与何家青夫妇的合作,也是因为赵弘铎。
在叶黎整理完所有邮件和新闻之后,闹钟终于响了。
他洗漱完毕后,换上西装,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勾了勾唇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服帖修身的西装竟然大了一号,他真的有瘦的这么厉害吗?以前多么注意自己形象的男人,现在却懒得置办新的西装。他披上了大衣,走出去的脚步甚至是轻盈愉快的。
叶景生应该正在办公室中等他,质问他究竟和赵弘铎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叶景生不可能猜中是季允民下的手,那就只会把叶黎的篡权躲位归因于赵弘铎。
然而没有。
办公室中空无一人,属于叶景生的痕迹已经被全然抹去,书柜和抽屉中都空落落的。只有办公桌上,轻飘飘地放着两张纸,和一只证物袋。
叶黎走上前,将证物袋拿了起来,发现里面放着一粒白色的药片。
叶景生拿起证物袋,端详着里面的白色药片。
这是半年前,凌子荣求他向华荣地产放贷时,送给他的“礼物”。
“这是叶黎六岁时给我的。”凌子荣有些瑟缩,但被逼到了绝路上,被迫挺起了胸膛胁迫道,“他亲眼看见你用这个药片换掉了凌佳一直服用的’安眠药’,但是却不能阻止凌佳自残,只能每天偷偷从她的药瓶里偷出一小把。”
“他给了你?”
“对,他让我帮忙做化验。”
“那你应该知道,我把凌佳的’安眠药’换成了普通的糖片。”
凌子荣咧咧嘴,扭曲地挤出一个笑:“时至今日,姐夫,你还想颠倒黑白吗?就连叶黎都不能为你作证,毕竟他有精神病史。再说了,他愿意为你作伪证吗?”
不愿意。
叶景生知道,其实叶黎恨他,就像他同样恨着叶黎。但一点血缘,又把两个人紧密地连接在一起,错综复杂。
有时,他也不敢肯定,叶黎究竟还记得多少?
最终的获益人,是凌子荣。一切明明已经走到了绝路,他并非不愿意借款给凌子荣,但的确远扬在那时并没有资金再帮助华荣地产周转。这是摆在台面上的事情,凌子荣没必要把他告到法院上,拼一个玉石俱焚。
但最终,问题因为秦穆的牺牲迎刃而解。
华荣地产死而复生,甚至连远扬都走出了困局。
叶黎送秦穆礼物和在黑市收购□□的动作瞒不过叶景生,在得知秦穆死讯的一刹那,叶景生甚至动了杀死叶黎的心。
他够狠,狠心的人总是最终的胜利者,因为他们不会痛。叶景生在秦楚离开之后,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败了——他甚至能狠下心除掉秦文川——,却没想到毕竟是青出于蓝。
苍老覆满肉茧的双手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脸。他想起六岁的叶黎,刚刚从地窖中被救了出来,表意识被强悍的第二人格取而代之。那时,“叶黎”一见到他就会露出凶恶防备的眼神,叶景生并不明白为何那个人格对自己有如此深的敌意。
直到那个人格消失之前,“叶黎”忽然对他说:“是你害死了他妈妈。”
面对叶景生一瞬间怔愕惊恐的表情,“叶黎”不怀好意地笑出了声:“他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他一直怕你,但你怕不怕我?”
说完,六岁的孩子在大床上翻滚着大笑,笑的直打嗝。叶景生根本控制不住他,命令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当孩子再醒来的时候,主意识重新苏醒,叶黎完全失去了之前三个月的记忆。
但是叶景生却从此可以看懂他清醒时的眼神。
无论他记不记得自己曾经看到了什么,但下意识中叶黎惧怕着叶景生;而叶景生,也同样惧怕着叶黎,或者说叶黎的第二重人格。
他们只能在独自一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嫌隙变成了鸿沟,再没有弥补的可能。
☆、掠影(11)
“叶总,黛山文化那边想和您谈一谈鼎声影业的事情。”张秘书一边说,一边小心打量叶黎的脸色,“现在他们资金比较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