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让赵臻心尖一凉。
宁玉开始厌烦她了。赵臻立刻想到。全身都像被灌了铅似的沉,双臂撑在床上,只知道瞪着眼呆呆地看着她。
宁玉说:“设计师这个问题真是为难我了,不如你替我回答吧。”
赵臻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怎么说?”
宁玉笑道:“我这个人护短,看人不管好坏,只论亲疏。归兰是我好友,你呢?可有比好友更亲近?”
不知道是不是赵臻的错觉,那含笑的眼角里,竟有几分咄咄逼人的凌厉。赵臻脸色沉了沉,转开了脑袋,面无表情道:“你尽管护她吧。”
赵臻听到一声冷笑,宁玉坐回了化妆台。从赵臻的角度,看到宁玉的侧脸紧紧绷着,脸色阴沉,像是隐忍着怒气似的。
在化妆包里翻找眼线笔,却怎么也翻不到,宁玉烦躁地把化妆包里的用具拨来拨去,发出了一串塑料壳相碰的声音。怒火突然蹭起来,宁玉把化妆包里的东西都倒在了桌上,劈里啪啦地砸了一桌,几支掉到了地上,滚落到床脚,发出一声轻响。
赵臻被这发泄似的动静惊到,猛的抬头,看见宁玉盯着地上的笔出神,也不去捡,只是直愣愣地看着,胸口缓缓起伏。
赵臻也不知怎么了,往后缩了缩,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下来了,也盯着地板上滚落的化妆笔,直到视线模糊了,赵臻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怎么哭了?”宁玉终于抬起头,注意到在一边慌忙擦眼泪的赵臻。
“不知道。”赵臻闷声闷气地答。
宁玉失神的目光渐渐回拢,聚焦到赵臻身上,带了些叫人捉摸不透的温柔,如赵臻熟悉的那样:“昨晚没睡好,心情糟糕,吓到了你吧。”
赵臻捏紧了被子连连摇头:“没有。我不想哭的。”
宁玉看着赵臻那副呆滞的模样,心里有些好气又好笑,想走过去抱一抱安慰一番,却在身体做出反应的那一刻强压住了。宁玉目光锁在赵臻身上,扯出一个怪温柔的笑容,算作抚慰。只是不过几秒钟,就轻轻叹了一口气。
赵臻为自己莫名其妙的眼泪感到忸怩和尴尬,佯装轻松地问:“你这是要出门?”
“嗯。要去拍几张照。”
“哦。”赵臻点点头,“今天周六,也要去啊。谁要你过去的?”
赵臻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宁玉一边化妆一边道,“虽然我是你的模特,可也隶属于公司啊。”
赵臻感情上素来是个敏感的人,她能感觉到宁玉若有似无的疏离,似乎不再愿意接近她。赵臻有些委屈,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得,更加无计可施。
赵臻咬了咬唇,目光瞥向窗外,晴空万里,是个好天。她说:“春装的任务下来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又要麻烦你了。”
宁玉怔了怔,描眉的笔尖也是一顿。良久,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琥珀的眸子落下温柔点点,飘若柳絮:“好。”
赵臻被这一晃而过的温柔晃花了眼,眯起眼,看到阳光洒进来,宁玉的脸沐浴在和煦的光里,容颜温暖明媚,妆容优雅,身姿窈窕,叫人挪不开视线。一直悬着的心在得到温柔的安抚后,似乎找到了安放的位置,压抑的心情纾解开来,被暖洋洋地包围着。
“你这样看着我,”宁玉挑眉,眯起的眼角闪过一抹狡黠,“莫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
赵臻扭开脸,一板一眼地反驳:“怎么可能。”
林伊是风风火火的个性,想到什么就立刻去做,她铁了心要让林逸人对她刮目相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虽然对国内的情况不太了解,但林伊相信没有钱办不成的事儿。几番打听,林伊得到消息,临市B市的周家是算是这一带的军火巨头,家底颇深,方全之类的许多小帮小派都是从周家拿货的。
林伊谁也没告诉,自己摸到了周家。在管家的带领下,林伊走进了周家。铁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林伊手里出了一把虚汗。
我有钱,林伊给自己打气,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楼梯嘎吱嘎吱,走廊灯光微弱,墙壁一层灰蒙,怎么看都不像活人住的地方。林伊头皮发麻,扯着嗓子喊:“这有人吗?”
管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林伊到一间屋子门口,门很普通,与一路走来看到的其他房间没什么不同。管家礼貌地敲门,然后对林伊轻声说:“这间。”
“请进。”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林伊松了口气,暗自腹诽,一个小姑娘住什么鬼屋。
林伊昂首挺胸地进去,脑袋东张西望,只找到一个样貌清秀的小女孩,坐在一张轮椅上,身边一只金毛吐着舌头。
“瘸子?”林伊瞪大了眼。
周洛对这个称呼没有反驳,目光死寂地看着林伊,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死水,倒映着屋子的灰蒙色调。林伊被这双空洞的眼睛盯得发毛,小时候看过的鬼故事一个接一个窜上脑海,木偶人,或者鬼娃娃。
周洛开了口:“很抱歉。这幢楼已经封了很久了,今天我突然想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