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素贞的小手段

    &esp;&esp;院内的石灰池气味刺鼻，白素贞掩鼻跟小小青说了几句，最终无奈挥袖拂散了院内的味道。

    &esp;&esp;“哎，你动用法术了。”小小青眼珠一转，指着她叫道。

    &esp;&esp;“那你也用啊。”白素贞嗔怪地瞥她一眼，小小青甫得肉身，即便是灵明道体，没有一年半载的也练不出法力来。

    &esp;&esp;小小青果然被噎了一下，白素贞见她无语默泪，这才笑了笑，施了个障眼法遮住灰池。

    &esp;&esp;恰在这时，邻居张婆引领着一名精干的管事走进院门，施了个礼道：“白娘子，叨扰了，这位是苏州府衙的管事，说是要请保安堂的大夫。”

    &esp;&esp;白素贞正要答话，小小青眼珠一转，抢在前面道：“保安堂被人砸了，大夫已经回家了。”

    &esp;&esp;那管事瞧见小小青与白素贞，暗自夸赞了一声二人的容貌，却是拱拱手：“告罪了，在下是陈府的管事陈俭，方才我在外面打听了一下，保安堂请的坐堂大夫是胡家村的胡施胡大夫。容我乱议一声，胡大夫医术虽然过得去，但真正说起来在苏州府还排不上一流。大人要我请的，是保安堂真正的神医。”

    &esp;&esp;小小青朝白素贞望了一眼，侧了侧身子，但立刻又拦在前面，道：“神医确实有，不过呢，我家当家人不在，家里只有妇道人家，店铺又被人砸了，着实不宜外出，陈官人请回，等当家人回来后再登门谢罪。”

    &esp;&esp;她话里藏了个小伎俩，那陈俭已是看出白素贞才是能治病的人。虽是疑惑于她相貌气质一点儿也不似大夫，但需要诊治的恰好又是知府夫人，女医生总好过男大夫，他的心已经放下了大半。因而满脸堆笑道：“想来这位就是悬壶济世白娘子，我等诚心求医，知府大人甚至让我等把轿子都抬来了，正等在门口。还请白娘子移驾一望。”

    &esp;&esp;白素贞本就是聪明灵慧的人物，小小青这番做派，她已猜出含义。对那陈俭敛衽施礼：“这位陈官人，非是奴家借口托辞，可一来家中不宁，二来官人采买药材未归，即便是前去府上，也是束手无策。君不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么？”

    &esp;&esp;“白娘子无需多虑，夫人需要什么药材，我府上应有尽有。”

    &esp;&esp;“陈官人可闻四样药材：定神藤，安魂香，招灵草、聚魄叶？”

    &esp;&esp;“这……”陈俭犹豫了，世间药材千万，药名万千，同一种药材还有多个名字，他哪里能够一一知道。况且白素贞说出的这四样药材，他从未在先前那些大夫的药方上见到过。若非白素贞相貌端庄，说话时更是条理清晰，他简直就要以为对方是在胡诌。

    &esp;&esp;小小青也未料到白素贞的谎话张口就来，愣了片刻，这才想到应该送客了。

    &esp;&esp;“不知府上主人如何称呼，几日能够回来？”那陈俭终究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家仆，虽是知府府上，却无盛气凌人的姿态，见白素贞和小小青拒之以理，也不好强拿回府，只能无奈地问道。

    &esp;&esp;“我家官人的名字写在状子上，昨天就已递到知府衙门，知府大人一看便知。”小小青笑道，双手拢在袖中，屈身行礼，“陈官人，请回。”

    &esp;&esp;……

    &esp;&esp;“岑氏女青，中原人氏，年方廿三，隆兴元年归宋，居于京都清波门双茶巷，因遭恶人夺宅陷害，故而流落苏州……”

    &esp;&esp;陈伦听了陈俭的回报，硬是从堆积如山的卷宗里找到了那张状子，仔细读了一会儿，皱眉道：“文辞条理倒也清晰，只是那家人叫她官人？”

    &esp;&esp;陈俭也愣了，他原以为这状纸上的岑青是个男子，却不料一家三口，居然全是妇人。

    &esp;&esp;“那位女大夫姓白，旁人叫她白娘子，她的丫鬟叫做小青，莫非是写错了？”

    &esp;&esp;“你把本月新入的户籍取来。”陈伦此刻已被这家人古怪的关系弄得好奇不已，倒是没怎么关心状子的内容。

    &esp;&esp;过了半晌，陈俭把从府衙主薄那里取来的户籍交给陈伦，陈伦翻开之后，一脸诧异。

    &esp;&esp;“荒唐，荒唐。”他拍打着书案怒道，“岂有此理，是谁收钱办的混账事？”

    &esp;&esp;岑青的户籍上分明写着，岑氏女青，绍兴十五年生，其妻白氏女素贞，兼仆女一名岑小青，鬼知道这户籍是怎么通过的？仆女名字跟主人名字一样倒也罢了，可女女结为夫妻又是什么鬼？我大宋风气已经开放到如此不顾伦常了么？

    &esp;&esp;陈俭不是官，因而无法跟陈伦一样感同身受，见知府大人发怒，只得提醒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