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难抑,双眼仓促地寻找苏锦心的影子,口中断断续续叫着苏锦心的名字,此刻的苏锦心虽然面色煞白却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害怕的神色,面目坦然地看着前方不语。
变故发生地太快,众人惊疑未定,想不清楚怎么一向温柔沉默的大少爷像被罗刹附身一般,冰冷地令人胆颤。
“穆通!”
穆襄的声音不算大,甚至是称得上温柔,穆通却吓得浑身发抖,险些瘫在地上。
“你刚刚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我……我……”
穆通反复了许久,终于停止了颤抖,跪在地上磕头不已,口口声声说自己觉得大少奶奶肯定是被冤枉的!
穆老太君虽然年事已高,到底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事已至此,孰是孰非,她心中已然透亮,只怕自己这两个蠢钝的女儿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但是,家丑不可外扬。
“身为穆家的护卫,却监守自盗,实在可恶,决不能轻饶!我也乏了,明曦,明芷,扶我回去!”
“娘!”
穆明曦跺脚不依,撒娇不肯走,老太君一声断喝逼退了她到嘴的话语,见母亲动了真气,穆明曦不敢再撒娇撒痴,忙馋了老人家,领着众丫头离去。
“剩下的事情襄儿看着办吧,切记不要伤了穆家的颜面!”
穆老太君临走之前又丢下这么一句话,穆襄心神领会,见常小娥一脸不忿,此刻也不便多言,只好先送老太君离开,再来收拾残局。
那护卫已经晕死过去,穆襄吩咐人抬下去,听候发落。那护卫晕死过去之前,一直呼喊着让苏锦心救他,大家心中也便明了,但是,老太君已经发话了,众人也只得听命,有些素日里跟苏锦心不睦的人见她没有受罚,心中不忿,出了这门便将那日的事情添油加醋着意渲染了一番,人口相传,坐实了她栽赃陷害之名。
穆襄早就知道苏锦心的心思,只是,家宅之内,最忌讳的便是祸起萧墙,她一忍再忍,对于苏锦心几次示好,只假装不知。穆襄不愿意节外生枝,没想到天长日久,姑息养奸,竟酿成了今日之祸,差点害了常小娥。
今日表现实在太过,与她素日成熟稳重的形象相去甚远,她也没有料到自己怎么会这么生气,当着众人的面差点大开杀戒,幸好及时收摄心神才不至于吓到众人。
虽然这样,她还是没有打算跟苏锦心撕破脸,一来她不愿意违背老太君的意思,二来,苏锦心的父亲毕竟是嵘城太守,穆家虽然外面看着烈火烹油,钟鸣鼎盛,但是家中无人在朝为官,事事都需要掂量,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要跟苏家决裂为好。
经此一事,苏锦心元气大伤,想毕接下来会安静一段日子,只是,委屈了常小娥。
世俗大道理跟常小娥讲了只怕她也不懂,穆襄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回至房中,瞥见常小娥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以为她心内委屈,正想着该怎么说才能派遣常小娥心中的不忿,谁料常小娥
见了她来,一脸茫然地询问,“你说苏锦心把偷得东西都放到哪里去了?”
穆襄见她虽不似往日活泼却也面无恼色,只一味托腮做苦思冥想状,小模样甚是可爱,忍不住笑了。
常小娥见她展颜,忽然扭捏起来,晃着脑袋小声道,“今天谢谢你!”
穆襄垂眸,端起桌上的一碗茶,学着常小娥的样子皱眉,“不客气。”
常小娥难得见她搞怪,但是她觉得穆襄学得一点也不像,激动之下,猛地扑上来趴在穆襄背上,勒着她的脖子,乱嚷,“你学得一点也不像!”
穆襄手里的茶撒了出来,浸湿前襟,面上绯红,她从小便被当做男儿教养,二十多年来从未跟父母以外的人如此亲昵,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跟常小娥有过几次亲密接触,但是这一次却是常小娥主动,穆襄竟有些不知所措。
常小娥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典型的没心没肺,自己舒服了哪里还顾得了别人的情绪,重瑜从外归来,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提刀便要去剁了那姓苏的,常小娥见她来真的,忙拦住她,神秘兮兮道,“君子报仇啥时候也不晚!”
常小娥说完领着重瑜出去玩耍,东看看西瞧瞧,像壁虎找东西一样就差匍匐前进了。
“老大,你在找什么呀?”
“嘘,天机不可泄露!”
结果常小娥忙活了一整天还是两手空空,天机未见,倒是蹭了一身的灰,难不成苏锦心已经把东西运出去了?可是那几天穆府刚刚出了贼,戒备森严,她要有这个本事,那常小娥真要服她了!
那日捉贼事件以后,老太君便病倒了,大夫说是着了风寒,吃两剂药便好了,苏锦心原本沉寂无声,听了这个消息以后便日日到庙里烧香告佛,为老太君祈福,常小娥听了咋舌不已,这脸皮,真是比银子还要坚不可摧!
只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听说老太君也只是吩咐丫鬟嘱咐她仔细保养,没有再提让她打理家务一事。
这一日,为了补偿常小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