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忙接着,也就不好再延迟,冲天曦吐了吐舌头,转身往外走了。
从云曦宫出来,先去了恒元殿礼过天地,咎又上皇辇出了宫,沿路有百姓跪拜,直往玄天坛祭拜祖先。繁缛的仪式结束,回到宫里又拜酒、拜寿桃,祈寿。一帮子老臣引着她没完没了的行礼,叩拜,直烦躁的眼前金星乱冒。
好不容易到了午间才得空喘口气,小路子带人把各处送上的寿礼玩器摆上。内宫里,四妃的不过是绣品,应景而已。因为咎贴身的东西从来不用外人做的,琳琅便是照旧例送了他宫里穿的一套鞋袜。玉尘宫也遣人送过一领西炎国独有的雪蚕丝肩围来。据说这东西夏日里披了,肌肤无汗,很是适意的。咎笑笑,吩咐重赏了送东西来的人,叫带话谢过西门鸿雪,改日亲自登门回礼的。
至于朝臣使节,免不了是些金银玉石,翡翠玛瑙的东西。咎伸手挑了些还可入眼的,派人送去未明宫几件,说明了是给小皇子顽的。别的就都给了云曦宫。下剩一些华而不实的俗气东西,皆赏了四妃和宫人了。
下午奶娘抱了东方恕过来磕头,咎看琳琅并未一起过来,忙叫把孩儿抱给了她。伸手接在怀里,仔细的看他细嫩的小脸儿宽宽的额头,心里真是喜欢的。忍不住凑过去亲亲他肉嘟嘟的脸颊。
奶娘看她高兴,很解眼色的道:
“皇子聪明得很呢!缘皇上的福,别看年纪小,明白好些事的,问些寻常话都能答了。”
“噢?”咎一听愈发高兴,就真的慢慢问他些事情,果真能答上一二的,口齿也清楚。咎一时喜的不知怎么疼才好,东方氏总算后继有人了。连声的叫打赏奶娘和跟着的人。又解了身上的一块碧玉玦,亲自给东方恕拴在小小的绸衣带上。嘱咐奶娘好生带了,这才恋恋不舍的看着抱走了。
晚上与各蕃使节布席,累了一天的咎就有些淡淡的。见她兴致不高,宾客们也就不多喧闹,早早散了。
咎便懒洋洋回云曦宫来。
一进门,就看见天曦换了袭淡紫色的衣裙,钗环齐整别致,脸上的妆容也添了颜色。一时满心的欢喜,一天的疲累也不见了。
打发走了侍从,咎在内室里扯了天曦不依不饶,
“今天是我生辰诶,不能就这么着了,多久才能有一个整岁呢……”
天曦端着一碗晶莹碧润的小汤圆,拿调羹舀了一个放进她嘴里,笑着问道:
“那还要怎样啊?”
咎嚼着汤圆,瞪起眼睛点点头,
“好吃诶……御膳房送来的?”
天曦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等她咽下去,又舀了一个给她,
“我们楚国过生辰都要吃碗汤圆,取意万事团圆,我让香筹去厨房讨的。”
“嗯嗯……”咎点头应着,“啊——”张口还要,
天曦再给她一个,“不能多吃了,夜里吃多黏米要积食的,好吃的话明早还有。可吃了面了?”
“中午吃了。”
“那就好了,也长寿,也团圆了呢。”天曦说着要收碗。
“再吃一个。”
“不给了。”
“最后一个……”咎苦着脸要。
“呐,最后一个啊。”天曦又给了一个,便把碗收了。咎跟着她转来转去,
“不行不行,一碗汤圆就想把朕打发了。”
从后面拦腰抱住天曦,东方咎全然没有了白日里君临天下的样子,倒跟两岁的东方恕差不了多少了。
“那皇上想怎么样呢?”天曦笑着回过头来靠在她身上,
“今晚月色这么好,不如叫小路子送一坛‘百里香’过来,你陪我把酒当歌如何啊?”东方咎自三年前从楚都回来就开始嗜酒,常常小醉一场的。
天曦把眼珠翻上去转了转,满脸的无奈。
“你什么时候变酒鬼了?半夜三更喝得什么酒?快去梳洗罢,只顾磨蹭。”
咎只噘嘴了一忽儿,即又欢天喜地。
“好吧好吧,侍寝也算是贺生辰的一种了,莫不是也是你们楚人的风俗吧?”
天曦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咎只顾忙她自己的,并未留意。梳洗完,脱去皇袍,只穿了中衣,高高卷了袖口,手脚并用爬上床去。坐在帐子里笑得满脸花开。
天曦不去看她,把一干琐事都收拾妥当了,才脱去衫裙。坐在床沿上刚把帷帘放下,就被咎揽了过去。
轻轻推开她,天曦伸手把床角悬着的一方玄色丝帕揭下,幽暗的帐子里即刻明亮起来。这是咎吞并中楚以后唯一带回来的一件东西,楚地的特产——夜明珠。这一颗算是极品,鹅卵大小,黑夜里足能照亮整间大殿的。咎让匠人镶在了她和天曦的床榻上。丝帕子覆上便不见亮色,不晃她睡觉。一揭下来便里外通明,省了夜里灯烛的麻烦。
此刻明亮的光色照了她细腻温润的肤色,双目晶亮,唇角轻扬,整个人不见一丝杂质的纯净。天曦柔柔看了片刻,便伸手去解她中衣的带子。
“呵呵……”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