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满脸焦灼,一看见楚天曦回来,连忙都迎了上来。
“皇姊!城门那里如何了?”
天曦的声音有些嘶哑,“今夜恐怕——”说着摇了摇头。
“啊?”楚天明一听大惊失色,“那,那咱们赶紧逃吧?!寡人,寡人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楚天曦看看旁边那一堆皇宫里的各色宝物,“这些都不能带。天明,你和母后带上几个人,赶紧随我走!”
“那怎么行?!不带盘缠以后寡人可怎么过活?”
“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说完,从楚皇寝宫里出来,自殿后某个偏房里牵来一匹驽马,拉着一架简陋马车,丝毫不见皇室风格,完全就是民间的普通物什。把烟如太后扶上去,楚天明要往车上爬的时候,天曦脸一沉,
“天明,你身上带了宫里的东西了?”
楚天明脸色一僵,“皇姊,咱们以后总得……”
“扔了!马上扔了!”
“这……”
“快点!”
楚天明极不情愿的从袖子里掏了两个金质的酒盏出来,还留恋着不愿意丢弃,被楚天曦一把抢过,随手扔在了旁边的草丛里。
“还有你身上的玉佩!”
“皇姊……”
天曦三下两下把楚天明身上挂的一干物件解下来,毫不犹豫的丢了。然后把楚天明推上车去。叫过一直守在皇上身边的几个侍卫,吩咐他们跟紧,便驾着这辆马车往城门处来。
到了东门,城上的厮杀正紧,楚天曦到城头上把傅承志拽了下来,叫出马车里的楚天明,
“天明!傅将军保护你和母后走,这辆马车里有平民的衣服和十几天的粮食,你换了龙袍,让母后和侍卫们也换上寻常服色,言行举止千万不能露出皇家风气!一路上遇事多听傅将军之言,知道么?”
“好!好!”楚天明忙不迭答应。
“傅将军,天明就交给你。一定保护他妥当离开楚都,东桤破城以后,你们自南门趁乱而走,但是不要往南行,绕道去西炎。找到长公主和五公主暂且投奔,安顿好再做别的打算!”
“七公主!还是您跟皇上走,我留下守城!您金枝玉叶,怎么能……”
“傅将军!这是军令!”天曦不容他多说,迅速打断,“这辆马车底板是纯金打造,外面裹了薄薄一层夹板,若逃出去就做生计之用,到了西炎也好上下打点,别让皇上和太后受了委屈,知道么?”
“是!”
傅承志又急忙说:“那七公主你……”
“不必管我了,你只记住我说的,无论如何保护好皇上和太后!”
天曦说完,踏上马车钻进车厢,一头埋入烟如太后怀里。太后听到了她的那些话,急急的问:
“曦儿,你不与我们一起走?”
天曦自母亲怀里抬起头来,满脸泪水却还勉强笑道:
“母后,东方咎是冲着女儿来的,她寻不到我,会大肆追捕。我若跟你们一起,便走不了了。”
“那……那你落入他手中,岂不……岂不凶多吉少?”
“母亲,不须为我担心的。以后不能尽孝,您自己一定好好保重,或许,还能有相见的一天。”
“曦儿……”烟如太后的眼泪簌簌而落。
“母后,千万别为天曦忧心,尽管宽怀就是了。”天曦紧紧地抱了抱母亲,便转身出了马车,催着楚天明上了车,又对傅承志嘱咐了一番,便看着他们往楚都南门而去了。
正失神间,一声炮炸响,天曦回过神来,转身跑上城头。
放眼往下看去,城外的东桤军蜂拥而上,火把交错,刀枪纵横,喊杀声依然震耳。而城头上的楚军因为连日补给不足,这一日激战下来,早就精疲力尽。城门岌岌可危,楚都眼看着便要被攻陷。楚天曦紧咬银牙,带着剩下的楚军,在尽最后一丝努力。
而城外的东方咎,看着久攻不下的楚都,早已不耐烦僵持。唤来黑魈和白妖,吩咐几句。这二人便纵身消失在楚都城头上的火光乱影里。
不多久,自楚都城内,几处大火冲天而起,几乎映红了半个夜空。这火彻底摧毁了楚军的意志,让他们失去了最后一丝抵抗的心力。东桤军的兵将终于大批从云梯跨上城头。近身肉搏,楚军更加不再是对手,不须多久,整个东门便到了东桤的手里。
吊桥终于落下,城门缓缓打开,东方咎提刀跃马,第一个冲进了楚都。东桤的骑兵和军士随后蜂拥而进,迅速占领了整个楚都的大街小巷,这座太平盛世几百年的帝都,便告陷落。
咎立马在玄武大街,先吩咐人马灭了火,随即下令封锁全城。黑魈自城中而回,跪在咎的马前,
“启禀皇上,楚七公主骑马回宫去了。”
咎听了一丝冷笑,
“带人守住宫门,任何人不准进楚宫!”
说完一拽缰绳,直奔皇宫方向而去。
楚宫。
宫门大开,视线所及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