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明脸色一沉,很是不快的自书案上取了信函下来,递给了天曦。
楚天曦急急接过去,匆忙拆开,从头至尾看过,抬起头,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天明,你上当了。”
楚天明惊异的睁大眼,“南宫太子怎么会让寡人上当?”
“不是南宫玉蟾,是东方咎。”
“皇姊开什么玩笑?!”
“这绝不会是南宫玉蟾的密函,极有可能,是东方咎伪造,引你出兵的。”
“绝不可能!”
“南宫玉蟾向来诡诈,不会鲁莽至此,贸然向东桤出兵。”
“皇姊未免太过武断!如今这大好时机下,谁会轻易放过削弱东桤这个大患的机会?你不要一心迷那东方咎,他不过尔尔,连个小小高罗都敌不过,谅他能有何作为?”
“报——报!”正说着,一个太监进来禀报说前线有信使到。
“传!”楚天明露出笑意,“皇姊,你就等着听寡人大军的捷报吧!”
片刻,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连滚带爬的跑进来,
“皇——皇上!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楚天明大惊。
“孟——孟将军在屏东城遭东桤夜袭,六万五千人马一夜间全军覆没!接连丢了前日攻下的三城,孟将军也以身殉国!东桤王东方咎亲率敌军二十万大军越过边境,已杀往我聊州城而来了!请皇上速派援军!”
“什么?!”楚天明自案前猛然立起,立时慌了手脚,“这——,这怎么可能??昨日还——”自负神色不见,转头求救的望着楚天曦,
“皇姊,这——那东方咎不是远在海外与高罗作战么?这——”随即又自语道:
“不,不要紧的,我们手上还握了他当日亲手签的契约,承诺永不兴兵的,他如此只会失信于天下……他,他要如何与四国交待?”
“那道契约上的第一句话,便是若非出于防卫,天明,如今你兴兵在前,给了她最好的出兵借口。”楚天曦神色已静,隐隐带了绝望。
楚天明呆住。
“看来那高罗海战和身负重伤,都只是她的障眼法。故意放出消息,松懈你的戒备。”
“那,那他——”
“她早有可能在两年前就到了楚东边境,一直在暗中等机会。现在父皇驾崩,你又年幼不悉战事,”
“对对对,寡人是因为年幼才上了他的当!可,可他为何迟迟不见动静,还——”
“她若在孟远焘一入边境时便反击,我楚军只需调头回撤,即便有失,也伤不了筋骨。而舍掉三城,诱我军深入,她只需布好埋伏,在她东桤境中,任你插翅也难逃了。”天曦皱着眉头,给楚天明分析利害。
这年轻楚帝听了跌坐下去,“那,那现在怎么办?皇姊,我们速速向南溟求援吧?让姐夫出兵救我们!”
天曦摇摇头,“不出意外的话,东方咎一定同时也兵发南溟了。”
楚天明彻底傻住,愣在龙椅上面无人色。
天曦略定定神,便开口问:
“你共派了多少人马进攻东桤?”
“八,八万。”
“楚国的十万兵马这样只余两万,加上两万御林军,现在能供我们调遣的,一共还有四万人马就是了?”
“嗯。”
“御林军不能外调,要留在楚都。我带其余的两万人去救援聊州。那是楚国第一道屏障,一旦失守,后面的几座城池都不足以抵挡强敌,楚都就危险了。”
“皇姊,”楚天明几乎要哭出来,
“天明,你带御林军在楚都,加固城墙,深挖沟渠,铸剑磨枪,做好万全准备!”
“皇姊,会打到楚都来么?”
天曦咬住下唇,摇摇头,
“那东方咎为报仇雪恨而来,定是不能善罢甘休。两军实力悬殊,我们只能尽力抵抗。天明,该是考验你的时候了。”
“可是,寡人登基才不到百天,要不我把皇位让与皇姊,等敌退了东桤,再还与我就是了。”
“天明,做好我说的事!别的不要多想了!”楚天曦说完,转身而去。
聊州城。
守备梁光先是得到了楚君覆亡的战报。先前攻下的东桤三城里各留的五千人马,在东方咎闪电雷霆般的席卷下,稀稀落落逃回楚境的人一共只有不到三千。而聊州城原来的守军也只有三千人,以不足六千人马抵挡东桤二十万铁军,无异螳臂挡车。而且早已安乐多年不逢战事的中楚士兵根本不是已严格训练多年的东桤军的对手。
得知东方咎率军星夜往聊州城而来,让梁光未战先失了士气,终日惶然。后得了楚京中七公主的传书,让他紧闭城门,挂起吊桥,千万莫与东桤交手。只等援军到来再作打算。这让梁光稍稍定心,赶紧吩咐城中兵士严密布防城门,高挂免战牌。这样即便东桤军打过来,一时半会也破不了城,等七公主带着援军到来,也许还有转圜。这聊州是中楚与东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