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停过?在霍家也不是轻松的,但是很充实,看你们儿女一个个都那么优秀,也不求别的了。看看,阿齐都赶在你前头了,还不快加把油。”
我淡淡答:“妈,你知道我不会结婚的。”
“干嘛说这种话!我不会左右你的眼光,但好的女孩子你也不要错过,我说过现在的你只是还没遇到真正心仪的。”她低下头看着衣服上优雅的碎流苏。
“如果我找到了那个与我偕手相伴的人,你是否会尊重我的选择?”
我知道我的问题在此刻显得很突兀和苛刻,但我不想蒙混过关,也不想自己把自己划入一个阴暗的角落不得翻身,至少我要对他公平。
“震函,今天太晚了,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口气近乎透着淡漠的矛盾的恳求,我真不希望这个在世上与自己最亲密的人,站在对立的立场上相互猜哑谜。
“我只是想坦白——你的儿子是个怎样的男人,他需要的是什么。”
她缓缓从我怀中挣脱,傲然挺了挺背:“你需要一个妻子,震函。”
“这就是答案?”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坚韧:“对。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有的事不需要别人提醒就应该自动回头,我知道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这一次也不会。”
我深深地蹙眉,感觉到一桶凉水浇下来,扑灭了我心里那一点火种:“如果不懂得放弃,那等待我的将是指责、屈辱和谩骂?你也这样理解我和他的关系?你也是这样不公正地看待我们?”
“别说了。”她背过身子往后跨了几步,上身微微颤抖,“你们这样下去,不会有人祝福的。”
“我只需要你的祝福,别人的我无所谓。”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很痛,那是以往从来没有尝过的滋味,如果多几次,还真是不怎么吃得消。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们同时抬头发现昀森,他稳稳经过我们身边,喊了声“玲姨”,然后朝我点了下头,那眼睛里的安抚意味只有我能够在短短一秒钟内接收到,然后他往餐厅的方向去了。
32
我们静静望着他的背影,母亲美丽的面孔并未舒展,昀森的自然表现不但没有令她放松,反而使她更激动起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选择,但偶尔,我也会对你说不行。”
我朝她走过去,再次用手臂环住她的肩膀,像儿时寻求庇护那样贴近她,口气放缓近乎叹息:“Miss章,我多么希望你给我哪怕一点点的力量。”
“震函,你不能要求我接受这个事实,换作别的对象或许我还能通融,但如果是阿森,绝对不可以。”
“因为华莱士?”我闷闷地将鼻子埋入她清香的发际。
“还有霍家、还有泰华、还有公众舆论,我们每天生活在探照灯下,除非你们远离香港,可你根本没必要承担任何不良后果,震函,你原本就可以拥有最幸福的家庭生活,而不是和一个男人……”
“我现在也很幸福,请你相信我。”
“震函,自始至终,我都认为,该考虑清楚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我不知道这件事会得不到你的理解,我为此抱歉。”
母亲摇头,很明确地表达她的担忧:“阿森那么年轻,他甚至还没有定性,就像二十岁的你,同样在外面疯玩,追逐零星的快乐,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你,但我也曾经担心过。现在你成熟了,走的每一步都心里有数,甚至还懂得如何控制人心控制场面,可今天,在这样简单的事情上你怎么就糊涂了呢?你一定有想过各种不乐观的状况,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
她的话很大程度地冲击了我的神经:“我知道你们之间或许有了相当特殊的感情,但那也可能是一时迷惑,毕竟你和阿森都是很特别的存在,会相互吸引并不是不可理解,圣人尚不能完全分辨友情爱情亲情的界线?你又为什么要如此肯定?我知道你从来都是选择女性伴侣,相信当你有家庭之后就会把感情历史淡忘,我们都曾被同性之爱影响,但那样的冲动不足以维系一生。阿森也会变的,在这个花花世界,你们如何有把握给自己的心提前下定论?我从来不会对你的抉择全盘否定,因为你是我最深爱的儿子,所以我宁愿遵从自己的直觉,你们不适合,震函,两个发光体是无法融合的。”
我屡次想要开口,却都发现喉咙被堵,我无法向她说明一切始末,大约有半分钟的时间我都只能静静地看着她,我们在彼此伤害,用最不情愿的方式,这对话明明没有恶意却令人心碎,我明知道她讲的是肺腑之言,耗尽她所有的期许和忧虑,用最温柔的方式劝阻我,我不能当作听不见听不懂,直到能够发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异常沙哑,答案却只有三个字:“我爱他……”
泪水迅速涌上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一切,这是我成人以来第一次在母亲面前无助地落泪,胸口的悲痛比原先想象的要沉重得多,我不想放弃母亲和他之间的任何一方,即使现实不允许,我也不会让步,如果借助痛苦能够惩罚贪婪消除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