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的帽子和眼镜:“怎么一会儿工夫就着急啦?”他还有心促狭。
“我是怕你这一身白目标太明显,容易被人拐走。”
“很白吗?”他低头看,“是助理拿给我的,上午拍了几张生活照,赶来的时候也忘了换,觉得并不夸张啊。”
说实话,的确不夸张,真的是一套普通的衣服,一种普通的白,但是也许是伊森的明星效应,也许是他出众的身材,总之,在他身上,这件敞着领口的休闲衫感觉味道就是有些不同了,他看起来有种特别的性感,带着一类纯粹的诱惑,纤尘不染的繁华。这个人就是伊森霍了,我必须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事实。
“往哪里?”最近发现自己几乎沦为他的专职司机,他跟我相反,并不喜欢驾驶。
“往北,过两个街区。”他指了指前面。
“看来真是个值得去的好餐厅。”
“绝对。”
并不是第一次到中餐馆,但是布置这样高雅的中餐馆倒是首次涉足,店内古色古香,搞得像是要恢复旧上海年代,内部陈设已近雕琢,不过总算是相当别致的,店名取作“遗香阁”,也不管老外能不能理解。
这里不用订座,谁到谁先,十分公平。还好来得不算晚,我们有占到一张红木四方桌。其实从进门开始,就发现有不少人注意我们,确切说是注意昀森,可能那一身清爽果然起到了连锁反应,再加上他掩都掩不住的俊朗面部轮廓,一个美丽的东方男子,到哪儿都有些惹眼。
“糖醋里脊肉、蟹粉狮子头、青椒目鱼、凤尾虾排……”昀森居然没拿到菜单就拉住服务生点起菜来,俨然一副行家的阵势。
等那人去报菜,我忍不住笑出来:“你还真是典型的食肉动物。”
他透过蓝色玻璃镜片看我,双眸很清澈,有那么一丝得意闪过:“吃了再发表意见,你会比我更想当食肉动物,全美国大概只有这一家烧的是正宗的南方菜。”
一道道送上来,色香味俱全,我的唇齿开始发酸,太久没有尝过中国味,不免近乡情怯,昀森用勺子将狮子头大刀阔斧地切成块,舀了一块放到我盘里。其实今天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看他用竹筷,极之雅致,修长的手指执着细瘦的筷子,轻巧地钳起食物,可能是一种不自觉的行动,我也给他夹了一筷子目鱼。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压过从头顶,我猛一抬头,正好对上凯文惊奇的眼睛。
“布莱恩……伊森!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还真是巧啊。”神经很大条地高声道,然后乐呵呵指一下后面,“女朋友想吃中国饭,听人介绍说这里不错,特地赶过来凑热闹。”
我往对面桌看过去,有个甜美的褐发女孩朝我们点头示意,昀森还冲人家招了招手说声“Hi”,惹得她脸红起来。
“这个菜谱还真是深奥,我就照着你们的点吧,错不了。”凯文聪明的时候似只猴子,呆傻的时候像只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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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有当地电视台的摄像机背进来,原来此店新开,这位大陆老板阔绰,请来媒体捧场,为其作特色餐馆的宣传,之前是平面报道,现在升级为立体,难怪门庭若市。
凯文看餐馆这个阵势,只好匆匆打过招呼回自己座位坐好。我知道凯文是个热肠子的人,喜欢将好东西与人分享,因此他会于明日向全公司同事隆重介绍这家中国餐厅,顺便以“布莱恩与伊森已光顾”作力证加以论述,所以,我与伊森单独聚餐的事很难不被人知道了。
当然,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回避的,我不可能一直回避下去,现在的生存环境是,你存心想要隐瞒的一些事情,却发现那些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我和昀森平静地吃完这顿饭,中途没有再做出比较明显的亲密举动,然后向凯文告辞,他遇到我们的确很意外也很高兴,人生何处不相逢,能相逢总是好的。
不过,我们一出去都想回家了,毕竟家里才是具体商量私事的安全场所。一上车,他突然提议:“周末一起去大盆地公园吧?”
“嗯,如果有时间。”我发动引擎,开始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阿森,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关系曝光,你说我们要怎么做才算合理?”
他巧妙地绕开,问我另一个:“大约翰为了亲情背叛公司,如果你是他,会不会为了别人而去做毫无原则的事?”
“如果对象是你,我不保证自己会清白,包庇与背叛有时候性质并不像我们想象得那样严重,人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和亲友。”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发布这种中庸之道。”他笑了,斜过身子,将头靠在玻璃车窗上看我,有些慵懒的样子,“震函,我也不想变成天上的一粒星星,闪得人眼睛痛,公众追捧的是另一个我,那不过是一种认真投入工作后呈现的极端状态。”
“我说过,你很专业。”
“可是你才是那个可以将生活中的各类角色扮演得很出色的人,别人不了解你。”
“不,这个世界没有真正八面玲珑的人,别人不揭穿你,只是想给他自己留后路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