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没有回应,反倒是我先打岔:「你怎知我们要来香港?」
看来海外张家的这一派系混得挺不错,而且还挺入时的—相较之下,我们这些还在古墓明器中铤而走险的土夫子,实在是显得相当不合时宜。
张海客一愣,原本似乎打算要忽视我的问题,但因为闷油瓶全然的沉默,他只好看向我,笑了笑那笑容透着些轻蔑―我感觉拳头有点痒。
哦哦,看来这古老的家族并不是只会盗墓嘛,情报资讯什麽的也是挺灵光!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就走一遭吧!是世外桃源,还是龙潭虎x,老子什麽世面没见过!
我本能地想抬起手臂格挡,手指才动了动,闷油瓶的手已经挡在我前头。
「香港是我们的地盘,来自四面八方的情报都会汇聚到这里。从你用族长的名字订机票那一刻,我们便察觉了。」
我脸上不动声se,仅漫不经心地说:「不好意思,我们还有行程,先走了。」
「喂,你!」张海客的动作与他的声音一样快,我从眼角余光发现他五指成爪,准备抓向我。
我吓了一跳,心说张家人的力道全都不一般,要是他没轻没重地抓伤了我岂不倒楣!
在他心中,我是他跟这个世界唯一的连结,或者也可解读成:他的族人都凋零了,他的归宿也跟着消失。
我又看向张海客,他只看着闷油瓶;还有他身後的那群黑衣人,也是个个都只望着闷油瓶。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後,张海客领着我们搭停车场的电梯直上高楼层。在电梯里他十分尽责地跟闷油瓶解说着:
果然张海客见闷油瓶竟打算跟着我,脸se一变—
我下意识地又开始啃起指甲,目光瞟向闷油瓶,这才发现他也正看着我,一贯的面无表情,判断不出他到底是想去呢,还是不想去。
我放下咬得稀巴烂的指甲。
我才迈开脚步,闷油瓶便跟着移动。
之前和张海客相处的经验并不怎麽愉快,甚至在当时,如果必要的话,他连我的命也不打算留。因此对我而言,虽然同为张家人,但看他吃鳖我并没有任何一丝负疚的感觉。
他话是对着闷油瓶讲,但是皱起眉来的却是我。
yan光洒落,整座大楼彷佛镀上了一层金光似的,很是气派。
张海客说:「族长难得来一趟香港,恰好我们最近才成立了一座训练中心,专门培育我们族里的人才,族长若能大驾光临,族人们铁定十分兴奋。」
现在如果照张海客所说,在香港还有一票张家的海外血脉存在,那他们,的确可能是闷油瓶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
「再见,哦不,不见。」我对张海客说,准备走人。
「族长!」张海客抬起头,不si心地再次叫唤。
啧!果然不要轻易与张家人为敌才是上策。
我挑了挑眉,抿紧了唇。
bgo!我在心里一击掌。
身随心念动,我打算往他来势的反方向躲—不料他动作实在太快,转瞬间他的手掌已接近我x口。
车子最後抵达的地方,是一栋极具现代感与科技感的玻璃帷幕大楼。
张海客在跟我说话时总是带着点高冷,但跟闷油瓶说起话来可不同,热切得很,十
我见他用手刀劈了一下张海客的手腕,看起来并未使上多少力,但张海客却是迅速地收回手,脸孔扭曲地抓着自己的手腕,看来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怎麽办……真要阻挡吗?若是再没下次机会呢?……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的出游,却没想过这可能是闷油瓶认亲的大事。
娘的!他这话说的我有些动摇了。
哎,罢了罢了!这事我若从中作梗,日後依我x子,必定会日日夜夜地想着:若是那时,让闷油瓶跟他们去了,是不是会b较好?
这什麽?小爷的计画可不是这样?
他拧着眉,压着手腕,貌似艰辛地一字一句说:「本家的张家人,只余下您一人了。我们这些散布在海外的族人,与您并没有多少相处的机会,但是大家都是从小听您的名字长大,心中景仰着您,期盼有一天能见您一面,接受您的领导……族长,我们是这世界上,与您最亲近的血脉了!」
闷油瓶进青铜门前,跟我谈过所谓他跟这世上的连结这档事—
「带路吧。」我十分平静地,对着张海客说。
这一来一往之间不到两秒钟,我连手都还没举起来,他们俩便已过招结束。
「族长,这栋大楼主要还是作为办公使用,但是地底下的部分,除了停车场,我们兴建了一些训练的设施和互相对战的场地。等会儿我先带您到中控室看看,然後再下去参观。刚好今天是假日,在地下室训练的夥伴不少,等会儿他们见着您一定兴奋极了!」
我冷笑一声,心说:人是老子带来的,你们三言两语就想把他劫走,想得可真美!不如我们就瞧瞧正主儿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