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她早就为自己决定好去路

    「那一年飞鸟战队经营方认为直播所带来的经济效应bb赛还要大，所以不安排我们训练，反倒要我们开个人直播跟粉丝互动赚取打赏。我们团队合作因为聚少离多，在正式b赛上配合不来，因此几次落入b组面临淘汰。」

    外婆伸手在空中虚虚碰触他的脸，言知川见着外婆的动作，用力的握紧她将她的手带往自己的脸。

    「当我终於知道外婆生病的时候，是因为外婆住院医院打电话通知我的，并且告知我外婆经历过谘商，签下预立医疗决定书。外婆她早就为自己决定好去路，不接受任何维持生命的治疗，想要尊严的善终。」

    谁都没有资格

    言知川回过头，发动油门，轻轻转动右手把。

    一路匀速前行，直到经过一条小溪，柳颂隐隐约约感受到言知川放慢速度。

    像是已经在土里紮根，难以拔起。

    「松一些。」

    「後来战队成绩不佳而解散，因为没有赞助经营方拖欠薪水未付。我为了维持生计去到电视台打工，认识了大仁哥。他在筹备一档选秀节目，屡次找我参加，因为志不在此我不曾答应。甚至我那时候还开心战队解散，因为我有更多的时间去陪外婆……」顿了顿，言知川突然笑了笑，「听起来很没志气，可是我当时是真那麽想过。」

    「原来你怕痒啊？」

    「对不起，让我们知川跟外婆过了这麽段苦日子，以後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是一位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人家。

    柳颂根本记不住这边的路，只记得他们走着走着右转，绕过别人家的坟又走进一条小路才到言知川外婆的坟。

    腰是言知川怕痒的敏感点，猝不及防被这麽一捏，言知川蹬直身，只差原地跳了起来。

    言知川的注意力眼前sisi嵌在土里的草，有些带刺，就算他的手有手套遮挡还是隐约被刺扎到。

    像一根刺一样。从言知川的眼中望进心里。

    在一旁没有得到指令的柳颂，一时群龙无首，他有眼力见的从袋子掏出抹布到旁边的池子沾sh，帮忙言知川擦拭墓碑。

    手边的杂草都已被拔除，独留下那株方才拔不动的草。

    或许因为这一次有预料，又或者注意力都在摩托的c作上。所以当柳颂再度抱住他的腰，他便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

    想起外婆，言知川可以想到许多快乐的回忆。

，柳颂清澈的望着他，说道：「你可以出发了，我抱好你啦。」

    就算触及到他的眼泪，这时候的外婆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

    开心言知川愿意向他说，却也心疼难受言知川所受的这些经历。

    「肝癌末期。」

    然而最深刻的还是在安宁病房握住外婆的手，手上的温度逐渐消失所带来的旁徨与恐惧。

    看言知川反应柳颂觉得好玩，不怕si的又捏一下。

    「那可不行，等等路上有什麽坑洞怎麽办？」话说完，还捏了捏言知川的腰，柳颂啧啧道：「好瘦啊……」

    墓地外的土地种满花生，绿丛中有蝴蝶形的小h花点缀。

    过去与外婆的每一次通话，外婆从来报喜不报忧，只要外婆自己不说，他便很难知道这些消息。

    听言知川说这些往事，柳颂心里苦涩难以言表。

    不会为他拭泪，不会哄着他不要哭。

    当时言知川在经理跟教练双方周旋终於得来几天假，当他到医院的安宁病房见到许久外见的外婆，握上外婆病弱又温暖的手。

    墓碑上嵌着老人家的照片，这是柳颂第一次见到言知川的外婆。

    言知川不忍，伸手拍掉腰上的手，「你要再闹就下车。」

    闻言，柳颂双手举在空中，以表自己听话的态度。

    「後来的我，你都知道了。我打职业一年，却在外婆的後事上没有半分钱可以出，大仁哥答应我如果我参加节目，他会借我钱帮我处理好这些事。」言知川的手套上沾染泥土，他没看见似的拍了拍自己的x膛，「可能因为曾经暗自窃喜战队解散，所以我y错yan差成为偶像。命运就是如此公平。」

    言知川轻笑几声，「听过正常，毕竟这算是业内丑闻吧。」他不继续在那株顽强的草上执着，转而先拔起周围的杂草，接着说：「後来战队经营方终於意识到决策上的问题，开始要求我们在赛场的成绩，日日夜夜训练，我们没有多少的休息时间，我开始很少回到外婆家，更没有注意到外婆生病的事……」

    「两年前你外婆发生了什麽事情走的？」

    难怪昨天言知川面对林大海会生气，因为没有人能够为他这两年做出评价。

    「这些我都听说过。」

    坟上的土杂草丛生，言知川戴上手套又拿铲子爬上去除草。

    柳颂望着这条溪流，溪水清澈流淌，尽头之处是一片竹林。

    摩托停下，柳颂摆正态度不再玩闹，帮忙拿着工具，跟在言知川的後头走进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