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芽被相公们当成漂亮小母猪关在家中猪圈里饲养了一阵子,眼看农忙的春季就要过去,村里人许久不见苏月芽出门,也渐渐在私下底飘起了一阵议论声。
于是顾诚做主,暂且不把苏月芽往猪圈里关了,把漂亮媳妇儿洗得香香的,带着出门闲逛,顺道去县城里再抱两只猪崽回来养着。
临近傍晚,朝霞映山红透了半边天。驴车哒哒哒地往家的方向赶着,苏月芽姿势端正地坐在上面,身穿鲜亮的浅蓝色褂子,发髻上扎着一支银簪,面若桃花,气色红润,再不见从前的瘦弱卑微,眼神清亮明媚,浑身干干净净的还隐约透出一股子香味儿。
尤其是那双白嫩细长的玉手,指甲不见一丝泥垢,跟农家做活的妇女夫郎都不一样。别人常年干活,手又短又粗,都快糙成老树皮了。再看苏月芽的手,一看就是许久不做农活了,皮肤细腻光滑,简直好看的要命。
这一看就是被家里男人养的好,宠惯了的。苏月芽坐在车上,旁边的大筐篮子里面放着两只小猪崽,他手里还捧着一包顾鸣给他买的蜜饯。
除此之外,车上还有许多东西,吃的用的都有,今儿个难得他们一家四口出门进城,高兴之下消费了不少银子,还去酒楼一块吃了虎皮肘子和醉香鸡。
进村回家的路上,三个高大英俊的汉子都守在他身旁赶车,驴车赶得很慢,一家人有说有笑,边聊边走,瞧见有路过的村民就笑着打招呼。
“婶子刚从地里回来?回家做晚饭啊?”
“三阿叔好,买豆腐去啊?”
苏月芽逢人就笑,村里人虽然都酸他,但明面上还是笑呵呵的同他打招呼。
又走了一会儿,迎面遇上了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妇人,妇人身旁还跟着她家的小哥儿,见到苏月芽,赶忙笑着上去套近乎。
吴氏笑得一脸谄媚,说话却是阴阳怪气:“哎呦这不是月哥儿吗,有日子没见了,你如今可是享福喽,怕不是连我这位舅母都给忘了。”
舅母?
三兄弟面面相觑,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苏月芽见到吴氏,表情略微冷了下来,不咸不淡地喊了声:“舅母。”
他已经过世的娘姓周,唤名巧娘。周巧娘上头有个哥哥叫周老大,这位吴氏便是他娘的嫂子,他舅舅的媳妇。他娘病逝苏老二再娶,跟之前的亲家早就多年都不来往了。
周家对苏月芽这个没了亲娘的可怜外甥从来都是不管不问,冷漠无情的很。就算是看见他被李桂花欺负磋磨也不会管,顶多骂几句怪他爹窝囊。
因此苏月芽对周家也没什么好印象,以前见他都恨不得躲着走,今日见面突然打招呼只怕也没什么好事。
果然,吴氏动手推了推自家小哥儿,说:“桃哥儿,还不跟你表哥和表哥夫们打个招呼!”
周桃一副乖巧腼腆的模样,凑上前娇羞地喊着表哥表哥夫,眼珠子不安分地从三个汉子身上来回提溜着转,越看越脸红,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这小哥儿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汉子瞅,真是好没礼数。顾诚皱眉,答应一声之后,见两个弟弟和苏月芽都不愿意理会,只好主动上前打发:“舅母,天色不早了,赶着回家做饭,以后得空再聊,我们先告辞了。”
顾诚高大硬朗的身板挡在前面,吴氏害怕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勉强笑着点点头,还暗自掐了自家小哥儿一下。
周桃吃痛,咬着牙低头不吭声,直到驴车都走远了,吴氏才敢大声的骂他:“你是个死人呀?话都不会多说两句,我还能指望得上你什么?!”
“娘……”周桃委屈地想掉眼泪,他是想勾搭顾家兄弟,可是他不敢嘛。
原先村里人都说顾家三个是煞星,不敢往上凑。可自从苏月芽嫁过去,苏家月月都有肉拿不说,苏月芽也被宠上了天,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谁家能不嫉妒啊。
于是就有人酸了,家里三个汉子呢,又不是娶不起,那再娶两个也应该啊,凭什么好事都让苏月芽一个人占了?
这不,大家就都惦记上了,觉得顾家应该再娶两个媳妇,最好是娶他们家的女儿和哥儿!
吴氏也是这般想的,她家周桃虽说样貌上不如苏月芽,但也是生得小巧可爱,眉清目秀,村里大多数哥儿都比不上,也合该占一个名额吧!
“你瞧瞧你表哥身上穿的,戴的,村里谁能比得上他?你要是嫁过去了,这好日子就该轮到你了。那顾凛生得多俊俏啊,你要是不加把劲,你就等着别人捷足先登吧。”吴氏气冲冲地说。
周桃瞪大眼睛,先是一阵失落,后又觉得心里酸酸涨涨的,特别不舒服。他那个表哥,年纪大又窝囊,村里之前谁不笑话,如今却走了运过这样的好日子,还有个三个这么俊俏能干的夫君,想想他就嫉妒得快要疯掉了。
是呀,他娘说得对。苏月芽凭什么一个人独占三个,只要他想,他比苏月芽年轻知趣,怎么也能勾搭上一个吧?
不能让苏月芽全得了,他也要嫁进顾家,吃香喝辣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