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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旷何许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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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颢天玄宿那里接过来的。

    那个聪明的星宗师兄,看着苍苍的时候,难道不会想一想么?

    离火无忌捏着红包,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恼怒,他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因着千金少把他劝回去了,这两年不得不说,到底好过了不少。

    好过的时候,当年的委屈也能看淡一些。到底走到了这一步,他也不是全无过错。

    在长孤溪住了两天,离火无忌还是去了一趟星宗山脚下。等了一夜,丹阳侯来了,只是他也忙着星宗过年,脚不沾地,拿走了离火无忌准备的红包和肉干、蜜饯、衣服和玉佩,皱了皱眉:“只为了送这些,还专门走一趟。”

    离火无忌不敢太得罪他,只得忍气吞声道:“我想见一见苍苍才来的。”

    丹阳侯嘴角刚起了一点弧,忽然又收了:“我知道了,你三月再来吧。”忽然又道:“三月路滑,到四月。”这样竟然是走了。

    霁云过年换了宗主叫人给他和飞渊定做的新衣服,可里面的内衫略有些紧,飞渊看了倒有些笑他:“你爹送来的,难道是他自己做的?”霁云脸上一热,道:“我怎么知道。”但因为是爹亲特意送来的,他便觉得稍有些小了也是无妨,把别的衣衫都收了,还把送来的药分了一半给师姐。

    仙舞剑宗很热闹,晚上喝酒时聚在一起放烟花,飞渊看着看着就飞上了墙头,归海寂涯眉头一皱,就要说话,旁边执剑师不失时机的递过来一杯茶水,顺利的救师妹于唠叨。

    戚寒雨洗好了碗,西江横棹在屋子里等他。

    酒是温热的药酒,西江横棹喝了几口便不喝了,戚寒雨以为他喝不惯,解释道:“这是二师叔酿的……”他又忽然停下来,偷偷看了爹亲一眼。

    唉,傻孩子,既然是二师叔,你爹怎么会不知道。千金少若是在这里,必然要说这话来。但这一刻的千金少,坐在屋顶上,接过了硬硬的纸包、

    “新年新岁,万事顺遂,处处平安。”离火无忌坐在他身边:“师弟,又一年了。”

    是麦芽糖。

    麦芽糖是甜的,压岁钱是响的,烟花忽然飞向夜空,好似美梦将夜色照亮。千金少喝了一大口酒,酒囊递过去,离火无忌接过去喝了一口。

    新雪飘然而落。

    离火无忌望着月亮,轻声道:“明年定是好过今年。”

    往后年年,都好过从前。

    竞日孤鸣断断续续养了半年的伤。

    他不似从前有内力护体,咳嗽起来是真的咳嗽,亏空也是真的亏空,一时半会儿还没练起原来的功夫,便成了个病歪歪的闲人。

    可这个闲人,竟然很有几分骨气,不肯让人瞧出来。

    卢秤镜教小元,俨然不再是当年的那般好好先生,竟然很有些严厉。

    但小元对先生仰慕崇拜,哪怕先生跟一个男人做了夫妻,在山野里隐居,小元也觉得是这个世道没给先生光明正大成亲的路子,是世道不好。

    竞日孤鸣去了几趟采药人的家里,日渐学会了怎么买卖老参,又到了怎么弄来贵重的好药。

    作为一个博学的书生,卢秤镜毫不吝啬的跟他分享了如何找到药材的地理知识。

    从前和千雪到处玩乐,并没有什么一定的去处,其实千雪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大夫,如果他们一起去采药也很合情理,但是那时候都很年轻,乘着春色到处玩乐远远比过日子要紧。

    如今就不同了,走到一半下了雨,卢秤镜就赶紧催着身边人去树下,又解下了带来的伞。

    “这样大的雨,遮与不遮也没差什么。”竞日孤鸣柔声说。

    卢先生粗暴的把他拉过来,挨在自己肩膀。

    伞罩着两个人,竞日孤鸣哎呀了一声,起了玩笑心思:“不如书卿抱紧了我……”我来举着这伞。

    话还没说完,卢秤镜挪出了一只手来,挨着他的腰轻轻一揉。

    竞日孤鸣心生诧异,怎么这人就知道了,卢秤镜一边揉一边说:“这雨下不了多久,停了我们就去山上,雨后星野一定绝世无双,今夜晚些出门去看。”

    竞日孤鸣按住了他的手。

    装腔作势正当其时,但他突然卡壳,卢秤镜稳稳的举着伞,一动也不动,只声音如贴着竞日孤鸣的耳边一般:“一到下雨,你这里就难过是不是,不要以为我瞧不出来。”

    竞日孤鸣轻轻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耐心的猎人,苦心的农人,是花了许多心思养花的匠人——情投意合之事,早已不做指望了,但柳暗花明,一程又一程,又来到手里了。

    上了山,闭了雨,那双春水一样温柔淡然的眼睛有了涟漪,频频看他。

    竞日孤鸣喝了参汤,这些天他已经不抱怨难喝,因为卢秤镜真的准备了糖和蜜饯,他不喜欢那么甜,也没习惯这么甜,好似不是他这种人过的日子。

    卢秤镜见他喝完了参汤,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竞日孤鸣抓住他的手,按在胸前:“小王……单某的这颗心,先生瞧一瞧,如今都是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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