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官平添了肃杀之感,仿佛下一刻就要抽出一把折刀,当街砍人。
一个国民男神,和一个自封的准国民男神,被各自的造型师精致地收拾完了,一身的穿着大概是这把扫帚的市价后面加三个零有余,现在各扛着一把扫帚,开始扫摄制组在外景地扔的垃圾。
是的,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工作人员沿着这条长长的街扔完了垃圾,好整以暇地拍拍手,冲他们恶意地笑。
导演宣布:“你们今天的任务信息,和分组情况,都藏在这一路的垃圾中。”
辜安枫恍然大悟:“所以重点不在于扫地,在于找线索。”
导演断然否决:“不,重点还是扫垃圾。我们事前称重了一下,总共的垃圾重量是10.43千克。你们收集的垃圾总重量如果不达标,那么少一千克,你们就会增加一项惩罚性任务。”
许既白质疑道:“测量也会有误差的吧。”
导演呲牙:“所以我给你们0.43千克的误差区间。但是,节目组一共扔了20块口香糖残渣,少一块都不行。”
辜安枫和许既白目瞪口呆,导演风轻云淡地说:“这个节目的策划都发给你们的团队了,经纪人没有告诉你们吗?”
呃,何一行当然有给他们开会:“我觉得想出这个策划案的人完全是个天才,挥洒的汗水才是无悔的青春!保尔·柯察金说过,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也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让劳动的热血来涤荡你们的灵魂吧!”
“我终于知道何一行为什么要提保尔·柯察金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响应国家号召,撸起袖子加油干的献礼综艺,菠萝卫视真的觉得这节目会红吗?”辜安枫喃喃道。
许既白苦笑说:“反正我觉得何一行应该会精神百倍地坐在沙发前,全程追完这个节目。实体经济不好过,上面想给文娱圈的人一点红色思想教育,也可以理解。”
但也不用做得这么实在吧?
对此,导演组的解释是,谁让你们来的那么早?本来我们是打算人到齐了直接开始游戏任务的!
许既白说:“我一个字都不信。”
辜安枫用眼角瞥了一下他的前情敌,突然忍不住笑了出声。
让这个小白脸臭屁地穿一身白,等一会统统变成灰色。
这时候道具组的一个女孩子手上搭着两件橙红色的清洁工制服,来到他们身前,问他们要不要穿。
许既白有点犹豫,把衣服遮上就是降低品牌的曝光率,辜安枫倒是很痛快地换上了:”既然要工作,那就好好工作吧。”
听了他的话,许既白也很快地把衣服套上。
他可不傻,这个时候如果唱反调,分明是当反衬给辜安枫拉好感,虽然是同一个公司的,许既白和辜安枫的交情也没有到白白做慈善的地标。
衣服非常不透风,加上颜色鲜亮,在这种天气下,一会就闷到浑身发热。
“我仿佛又回到了要做课后值日的小学二年级,系着一块钱一条的红领巾在亮瞎人眼的阳光下升国旗,奏国歌。”许既白一边扫地一边感慨道,“马克思主义的灵魂真是让人如沐春风。”
“一块钱一条?”辜安枫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许既白斜眼看他:“怎么着?导二代家里也没矿好吗,不可能从七岁开始就系GUCCI的红领巾。”
辜安枫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在我们学校那边的小卖部,红领巾卖五毛钱一条。”
“……”许既白拉下自己的麦,恨铁不成钢道:“你说董总是怎么看上你的?”
辜安枫眯眼:“你不会还没死心吧。”
许既白否认了:“不至于。我跟你比较熟了之后,就对董总的品味有一点幻灭。”
那边导演组远远地喊:“许既白,把麦戴上!”
许既白耸耸肩,拉上麦,得瑟道:“你知道什么是男神吗?男神就是,即使在扫垃圾时穿小白鞋,我也能不染尘埃。”
辜安枫干脆利落地抬起长腿,一脚踩到他鞋上,邪恶地笑道:“新鞋踩三脚。”
许既白的白鞋上留下一个轮廓分明,花纹精致的……鞋印。
许既白愤怒了,扛着扫把去追杀他,辜安枫扔下簸箕一边冲他大笑,一边逃跑。
在摄影机捕捉不到的角度,许既白分明看到辜安枫清晰可辨的口型:“叫你品牌方谢我。”
这套路其实圈里人稍微悟一下就明了,广告想要的就是出镜率,许既白好不容易想到一个话茬可以秀一下他的鞋,没想到辜安枫不仅秒懂,而且还主动帮他造梗。他自己说一句有吹牛嫌疑的话,顶多是粉圈里转一转,但是辜安枫字面意义上的横插一脚,使之成为了一个话题。这个话题的名头可以是互怼,可以是偶像包袱的破灭,或者别样的兄弟情之类的,但是归根到底,他们所需要的是关注的目光,是成功打出投资方这张王牌。
这就是真人秀的奥义,也许是一种悲哀。
可能董总的品味也没有那么糟糕,许既白心里想,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