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成君彦在餐馆打工,正在门外收拾东西时,遇到了小穗。
“成哥。”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碎花衬衫,头发在侧边绑了个麻花辫儿。
“小穗。”成君彦笑,“来吃饭?”
小穗本来只想打个招呼,但正是饭点,正好也要吃饭,就说:“好啊。”
成君彦跟在她后面进去,周敬霄正背对着他们擦窗户玻璃。
小穗选了靠墙的一张桌子,成君彦顺手帮她拉开椅子。
“你现在……”成君彦给她拿了张菜单,“还在金盛吗?”
“不在了。”小穗说:“成哥你临走的时候不是跟我说让我考虑考虑换个地方工作嘛。”
“我想了想,还是去做点别的吧。”她笑起来很好看,“跟你一样,找个餐馆,要不就去自己摆个小摊。”
“挺好的。”成君彦点头,真心实意为她高兴。
她看着菜单,最终点了一个青椒炒鸡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成哥,我就先点一个菜。”
“没问题。”成君彦去别的桌上给她拿来了纸巾,倒上一杯茶水,“稍等,一会儿就好昂。”
小穗乖巧:“好嘞。”
菜很快就上了,小穗安静地吃饭,一会儿成君彦端来一盘冷食拼盘,小穗忙说:“我没点呀。”
成君彦说:“老板送的,我们老板经常这样。”
纪姑在后面笑,“小姑娘慢慢吃。”
“谢谢老板。”小穗甜甜道谢,认认真真吃饭。
成君彦在前台那儿站着,点了点菜单,意思是账记他身上。
纪姑摆摆手,压低声音,“都说了我送的。”成君彦对她笑一笑,去后面干活了。
纪姑嗑着瓜子看着,后来实在忍不住,对着周敬霄喊道:“玻璃都要擦烂了,敬霄欸。”周敬霄就拎着桶面无表情地去擦门。
到饭点,店里开始忙起来,成君彦在后面帮忙备菜,周敬霄进来,“门口有人等你。”说完就走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成君彦抽空出去看了一眼,见小穗站在门口,一直没走。
他跑出去,“怎么了?”
“成哥。”小穗有些腼腆:“我也没别的东西给你,这有一张录像厅的票,你有空就去看吧。”
她把票塞进他手里,“可惜就一张,在金盛的时候你没少帮我,你就收下吧,也不值钱。”
成君彦推辞:“不用,那都顺手的事儿。”
“收吧。”小穗语气坚定,“成哥,别在这儿拉扯了,我一会还有事呢。”
成君彦就不再说什么,对她笑出一颗虎牙,“那谢了。”
……
人走得差不多,咏琴和成君彦闲聊:“你哪天去看啊?”
成君彦看了看票上的时间,“后天。”
咏琴也凑过去,“天若有情,我没看过呢。”对他眨眨眼,“和中午那个妹妹去看吗?”
成君彦有些心不在焉,随口应了声,眼神追着周敬霄,见他要走,连忙追上去,和他并排走着:“欸,你喜欢看电影吗?”
周敬霄:“没看过。”
成君彦哦了声,“什么电影都没看过?”
“没有。”
车来了,成君彦站在原地没有上车,对他说:“我要去办点事儿,你先回吧。”
周敬霄什么都没说,上车走了。
坐上车,他从车窗向外看,成君彦过了马路,小跑着拐进一条小巷,背影轻快。如果他没记错,刚才小穗就是穿过那条小巷走的。
他收回目光,靠在椅子上。麻花辫、碎花衬衫,成君彦的眼光还真是……十年如一日。
他今天没有在七号院所在的车站下车。
周清颐正在山上喂狗,看到从山脚上来的人,停下喂食的动作,“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狼狗迎着周敬霄跑过去,在他身边乱窜。周敬霄看狗一眼,狗就老老实实趴下,呜咽着不动了。
周清颐用手里的食物吸引,狗都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不动,周清颐用小肉干扔周敬霄,“差不多得了。”
周敬霄停下,“芦苇。”
狼狗得了指令,蹦起来在他们两个身前撒欢,从周清颐那里得来肉干,叼到周敬霄面前,乖乖坐着。
周敬霄手伸过去,芦苇把肉干放他掌心,让他来喂自己。
“小芦苇。”周清颐笑着说它,“他喂过你几回啊,不都是哥哥我喂你吗?怎么,他喂的就好吃了?”
芦苇不听,只背对着他摇尾巴,炯炯有神地看着面前的人。
周敬霄随手一抛,芦苇矫健地跳起,准确无误地咬住了肉干,趴在地上吃得津津有味。
“你干嘛来了?”周清颐问他,“小院住腻了?”
“待会儿不行?”
“行。”周清颐弯眼睛,敏锐地在周敬霄的语气中听出一丝烦躁,走上前揽住他肩膀,“正好,别走了,多待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