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二节

    「什麽小鬼！我可是认真的。」

    「不过我很喜欢你的吻。」

    「嗯，对呢。」口里这样说，但她充满y霾的表情却表示她并不相信，诺剑想说什麽，但最後还是放弃，继续吃饭。

    「嗯。」

    「真的可以去吗？」

    无法承受这热烈的悸动，诺剑逃避似地用双手掩住双耳，用力闭上眼睛，但颢扬所说的话却不停在他脑内回荡――

    「哦，对……」

    「那星期五见。」

    「我是楚河，你下星期五放学有没有时间？」

    喀咯一声，谭父打开门，他坐到诺剑的床上，两手交握放到膝上，

    空气中的气氛忽然变得异常沉重，诺剑觉得每颗饭粒都带有苦涩的味道，但贸然离开便惹来更多的怀疑，忍耐这种被监视般的压迫感，他的胃又开始ch0u痛起来，挤压着他的脏器。

    ――这就是所谓的治愈系吧。

    「很认真地想撞断我的牙齿吗？刚才那个很痛啊。」

    「那天刚巧有摄影，你可以顺道参观。」

    楚河特有的低沉声线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带给诺剑一阵安定的感觉，因父母的探问而绷紧的神经稍为放松起来，他微g起嘴角回答：「我是。」

    「之前你说过想参观我的办公室，最近有空挡。」

    「不，我一个人。」

    「咳，快考试了，我去自修室温习。」

    他凑近诺剑的耳边轻喃，吐出的气息使他的脸颊赤红，低沉而x感的嗓音使他心跳加速，甜蜜的说话扰乱他的神智，如同强力的魔咒般，把诺剑紧紧束缚。

    诺剑胡乱地想。

    「是用作宣传的摄影，公司有大型的会议廰，为了节省费用便借来用作拍摄的场地。」

    「太好了！谢谢你。」

    他知道假如打开了盖子便无法扯回那些不受控制的情感，所以他必须要压抑下去。

    谭父放下净空的饭碗，把筷子搁在碗上，望住诺剑开口：「听你妈提起最近常常很晚回家，去了哪？不要只净想着玩，你要记得你是学生。」

    「嗯，晚安。」

    这时房间内响起电话铃声，就如被解放的囚犯般，诺剑抓住机会，尽管还没吃完，但还是放下饭碗说：「我有电话，饭我吃完了，先回房。」

    「站住！」

    「那下星期五我会过来接你。」

    自从那天交换电话号码，两人每星期都会聊上一、两次，有时可能是楚河找他，有时是他主动，虽然内容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但不知怎地总会让诺剑觉得很安心，即使之前遇上一些不如意的事情而不开心都会被抚平。

，内心的焦虑仍无法解开，有种莫名的烦躁使他皱起双眉，被无力感打败。尽管讨厌刚才的nv生对诺剑所做的事情，但无权斥责对方。思绪不停在这个扰人的回转中重复。无法控制那奔驰的心情，颢扬的表情愈发y郁，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戾气。

    挂掉电话，诺剑若有所思地望住手机，正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通知颢扬时，门扉传来咯咯的敲门声。

    诺剑撇过脸闷闷地道歉，颢扬暗自偷笑，伸出手抚模他的发顶，刚才的y沉表情消失，回复到一如以往的轻松自若，褚红双眸带着笑意。

    「你怎麽了――啊！」

    「摄影？」

    「和朋友？」谭母紧张地cha嘴。

    饭香的味道在谭家的饭厅里飘动，筷子和饭碗碰撞的声音清脆可听，诺剑和父母一起在客厅的食桌享用晚膳，摆放在饭桌前的电视正播放新闻报导，报导员的话声成为他们之间唯一的配乐。

    「啊，应该没问题，有什麽事吗？」

    「好像很有趣！」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过来。」

    「那是认错人吧。」

    「搭地铁过来会很花时间的，你也不想太晚回家吧。」

    「可以啊。」

    「真的吗？」谭母垂下头抓住x口，眼神充满担忧，「但我听到附近邻居说见到有男子接你放学……」

    「你……」颢扬被他奇妙的举动惊吓，一时间只能瞪住眼俯视诺剑，然後受不了似地笑了出来，「哈哈哈，这算什麽，果然你还是个小鬼。」

    问话被诺剑吞下去，颢扬只感到嘴唇传来一阵柔软，但那份柔软只维持了一秒，诺剑便立即缩後，指住颢扬说：「这就扯平了！」

    「诺剑吗？」

    彷佛像警号提醒他某件事，急涌而上的某种情感快要冲破盖子，诺剑用力摇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排拒、压下去。

    不容父母再质问，诺剑已冲回自己房间并关上房门，吁了一口气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动萤光幕接听电话。

    忽然在後方的诺剑跑到他的面前，叉开双脚，抓紧斜背包的肩带，抬起头望住颢扬，双颊红通通，嘴唇紧抿起来。

    「诺剑，有时间吗？」是谭父的声音。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