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父对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没兴趣,“媒体那,我已经都替你打发了,照片视频都收缴干净,问题是……林家那小子阴得很,保不齐拿这件事阴你。”
到底还是丢人的事儿。
程昊不觉得丢人,“于婷那事,我们收集得差不多,东煌……该动一动了。”
“缺人证。”
这件事,程父从一开始过问了几句,后来几乎全程没管,都是程昊在跟进。
于婷因长期被关在疗养院,精神有问题,是无法作为证人出席的,物证,是于婷姐姐藏在银行的账本,可人证……
“林家上一任被解聘的司机,被我找到了,在国外。”
有钱人都爱往国外藏人,可只要是人,他就有社会关系,出于亲情渴望,总会与过去联系,塞点钱,意志不那么坚定的人就投降了。
两人就这么在老宅,三言两语地商量出最近让娱乐圈地动山摇的一件大事。
而唐咪的事儿,就这么过了。
谁也没提。
程父觉得,儿子不至于那么没出息,被人涮了还没骨气地跑去吃回头草,既然跟未来没关系,那就没什么好提。
程母则是另一种心肠,她不想触动儿子的伤心事,心里张罗着赶快给儿子找第二春,至于唐小姐,能赶快过去就赶快过去,儿子可千万不能像她,认死扣,半辈子拔不出来。
以至于该被全程家人共同谴责的唐小姐,在当晚的议题里,再也没出现过。
——————
这时的唐咪,才刚回到小区。
谢过tony,理也没理诞着脸的阿呆,唐咪抬脚上了台阶。
保镖如影随形,小区的人都睡了。
夜极静。
唐咪在台阶上痴痴地站了一会,她想起她有一回就这么提着拖鞋,赤着脚,跨过这一层层的台阶,扑棱着往程昊怀里去的场景。
一切还仿如昨日。
可一切,再回不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唐咪的心脏,像被一股蛮力死死攥紧,完全透不过气来。她大喘了口气,扶着台阶旁的扶手,慢慢坐了下来。
漂亮的准备用来约会的呢子裙摆落到了台阶上,唐咪闷着头,一动不动。
保镖安静地站在台阶下,齐齐转过身去。
她没哭。
真实的唐咪,几乎冷酷到不会掉眼泪,她所有的眼泪,都是武器,是美丽的假象。
孤独的眼泪,没有任何力量。
唐咪揩了揩眼眶,果然,是干涩的,即使心里一阵阵地发紧,可眼眶却像是干涸了的沙漠,出不了水。
她现在不想回家,她不想对父母解释,为什么放了人鸽子,也不想对李蓉,述说那些被她错过的曾经。
她只想安静地理一理思路。
唐咪试图剖析自己。
为什么,阿呆随便一骗,她就上当了,没有想过其中的不合理?为什么每每在面对秦思思时,她就像失了智,无法从容?
她总在害怕那个被她虚构出的世界意志,可世界意志……
是真的存在吗?
还是,她给自己找的理由?
唐咪从自己得知穿书那刻,开始回忆。
夜深人静,连心都是透彻而明朗的,既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再回忆起一切的源头,唐咪不得不承认,程昊对她来说,始终是特别的。
以至于得知那两千万的负债,她当时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如乳燕投林一般,投向了程昊,没有一丝犹豫。
她将自己牢牢地钉在女配的角色上,并沉迷于将自己变为可怜的,即将要锒铛入狱的受害者,时时害怕,时时小心——
以至于,一不小心丢失了自己。
苗苗的噩耗传来,她第一反应是世界意志,已经说明了一切。
唐咪猛然清醒了,可清醒的同时,不免悲哀了起来。
她扶着栏杆,上了一楼的台阶。
刷卡,上电梯,唐咪没回去,而是去了程昊买的那个房子。
密码还是原来的密码,一切都跟她离开前一模一样。
沙发、吧台、厨房、阳台,还有,她端到他书桌上的一个仙人掌。
唐咪终于捂住脸,哀哀哭泣了起来。
她爱他。
可在懂得的同时,又失去了他。
阳台外的窗帘,被风吹得呼啦啦响,仙人掌安安静静地蹲在书桌台前,一切都没变,可一切都又变了。
第116章 交代
唐咪临走前, 给阳台上的花儿浇了点水。
程昊昨晚还在这儿住, 茶几上落了一支派克笔, 笔头看得出磨得有点旧了,牛皮笔记本随意地摊开,扉页上还有她调皮时画的一个爱心,与程昊的名字并排列着。
她去了衣帽间。
格子抽分成了两块, 一块给她, 一块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