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是他的表舅,是浦川城郊的农民,这俩年搞拆迁也分道了一些钱,人很好,只是生了个女儿是傻的,他问秦琛说小哑巴看起来还是蛮勤快的,要不要去表舅那里。
秦琛当然知道小食店老板的意思,说是当儿子养,其实是为了将来的女儿找一个依靠,似乎的确是对所有人都好的主意。
可是,小哑巴愿不愿意呢?
他望向厨房,他知道,小孩儿一定已经听到了。
秦琛也不藏着掖着了,蹲在小孩儿的面前,问他愿意不愿意去小老板的表舅那里,他用一直冷淡又不屑的眼神看了秦琛许久,忽然一口要在秦琛的胳膊上。
小孩的牙很锋利,直直地把他咬出了血,他抬起头,眼圈是红的,嘴角还沾着秦琛的鲜血,秦琛想,是我被咬出了血,都没哭,你怎么反而哭上了?
当天小孩儿就彻底消失了。
之后的几天秦琛怎么样在海港街的附近找他,都找不到。
直到半个月后,在台风再一次肆虐来袭的时候,秦琛有一次接到了一个外卖的订单,送到一个富人居住的高级别墅群,专门点了他们家的招牌炒饭。
高级别墅群的管理很严,他被门卫带着穿过复杂繁复的楼群,想着这样的富人也会要吃街边的垃圾食品吗?真是奇怪。
他把外卖送上了楼,然后,他再一次见到半个月前消失的小哑巴。
短短几天不见,他似乎已经从儿童过渡到了少年,他穿得干干净净的,跟一个小少爷似的,秦琛便猜着他是回了家,秦琛刚想问他过得好不好,他回过头来,冷漠的看了一眼秦琛,说,“炒饭放下,你可以走了。”
秦琛愣了一下,他发现小哑巴不是小哑巴。
——原来他是会说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点回忆,明天应该结束了。
第21章 第 21 章
◇38◆
秦琛后来又往那个别墅群送过几次外卖。
每一次,他骑着三轮车风尘仆仆的把买卖送到那栋大别墅里,任由类似管家还是保镖的人物把外卖盒子拎到他曾经的小哑巴面前,每一次,许以真都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斯斯文文的把送来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有时候是炒饭,有时候是烤串,有时候是鱼汤面。
秦琛站在一边等着管家给他结账,有时候也会看几眼许以真吃东西。
许以真实在是太瘦了,白色体恤下面的身体仿佛一张纸,秦琛有些怀疑平时这个小孩儿都是不吃东西的,可是许以真的坐姿又是标准的乖宝宝姿态,细嚼慢咽,却听不到一点咀嚼的声音。
许以真吃饭是没有声音的,有些像咀嚼叶子的小仓鼠,等到吃完后,有时小孩儿会幽怨的看一眼秦琛,开始挑刺,比如说“米饭太软了,像给老太太吃了”,“牛肉串太硬太塞牙了,把牙都给弹出来了,”或者是“鱼里为什么会长刺,不长刺就不能活吗?”……诸如此类的,他一本正经的控诉,仿佛他说的不是强词夺理,而是很有道理的一样。
——许以真的道理。
秦琛觉得许以真的这些习惯很不好,比如挑嘴,比如含着食物说话,可是眼前的小少爷再也不是他的小哑巴了,他说不得骂不得,更不能握着手纠正他我筷子的姿势,他无可奈何,只好默念顾客是上帝,不跟小朋友计较。
每当秦琛以为他们再也不会点他们小食店的食物的时候,总是很快有新的订单下来,而且点名秦琛去送。
秦琛哭笑不得。
直到有一天,秦琛在那位管家口中后来得知了为什么一直要他送餐的理由时,他还是吃了一惊,他说,“少爷自从这一次从海上回来以后,就一直不肯吃饭,有时候甚至可以三天三夜不吃饭,一看到荤腥就吐个不停,问他发生了什么也不说,我看少爷实在是可怜,只能偷偷带少爷爱吃的炒饭进来,他的家里人都不知道,所以你也不要声张。”
秦琛没有什么表情的点头答应着,心却沉到谷底——他想,不能任由他这样任性下去了。
转眼浦川的雨季就要过去了,秦琛的课题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他打算在开学之前回家一趟,就想把小吃店的活辞了,好在,他身边刚好有一位勤工俭学的学妹,正好把活交接给他了。
谁知道等他从老家回来,那位学妹却哭诉着找上他,她说,“学长,你这活可是有生命危险的,我可干不了。”
◇39◆
秦琛听了就问他是怎么回事?她说是不是有一个客户经常上我们家点餐,家里有一个神神叨叨的小孩儿。
秦琛一听,就是知道她在说谁了。
“他拿了饭,忽然说姐姐你过来,我看小孩又乖又漂亮,我就走了过去,谁知道他忽然坐上了栏杆,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问我你在哪里,为什么忽然换了我来送餐,是不是你讨厌见到他?”
“我吓得一动不敢动,说了你回了老家,我是带班的,可是那个孩子就是不信,情绪很激动。”
过了一会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