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么说,但姬冰雁却已知道,那时也之所以不逃走,只为的是怕自己逃走后,害了他们。
楚留香又道:“现在我已将那位石观音气疯了,一个半时辰内,她绝不会出来,咱们要走,就得趁这个时候。”
他望着月白欲言又止,眼神示意他那解药问题。
月白大大方方伸出裹了帕子的左手,他点了点自己的拇指,道:“那药经过你的手,多则半日,少则一个时辰必然发作。一旦发作无药可解,便是她内力再高也躲不过。只是……你……”
楚留香正想问他如何,月白已经再一次取出银针,准备拔指甲了。方思明单手拦住了他:“小大夫,如何这般?”
月白比了比自己的手,道:“我的解药到底不是针对石观音的迷药的,只能大概解开且时间颇长。而□□共三个人的两量,解药却只有一个人的。这一套解药分别在三个指甲里,泡水里要出药效太慢了。我总不能一直让你舔着吧。”
最后一句他是对着楚留香说的。
姬冰雁与中原一点红挣扎着站起来,脚步虽轻浮但行走已不成问题了。
月白还是挑出了三个指甲给了楚留香,方思明撕了里衣才将他的手指一根根的包好。大漠里全是沙子,若是裸露在外血肉里都会沾满黄沙。
这是间石头屋子,有一缕情泉,自石壁上的虎口中流出来,两个□□着的少女,正在清泉下沐浴。
她们面貌虽不美,但结实的胴体,却充满着青春的魅力,正互相泼着水,格格的娇笑着。
忽然间,五个人闯了来 ,五个男人。
少女们瞪大眼睛,张大嘴,再也笑不出来,其中一人蹲下来用手掩自已的胸膛,另一人却去抢衣服。
楚留香微笑道:“姑娘们请放心,在下等都是正人君子,眼睛不会胡乱看的。”他的手一弹,那少女只觉半身麻木,刚拿起的衣服又掉了下来。
这少女连耳朵根子都红了,颤声道:“正人君子为何……为何不许人家穿衣服?”
楚留香柔声道:“这只因在下知道,一个人身子若是□□着时,就不大会说谎的。”
姬冰雁接道:“而且也一定不好意思出手。”
这少女咬着嘴唇,只有也蹲下来。
月白背对着他们,脸对着方思明的肩头,实在是不忍直视这帮人耍流氓。方思明眼前一片黑暗,月白的手将他的眼睛捂得严严实实,隐约嗅见有淡淡的药草清香混合着苦涩色的味道。
楚留香仰首望天,道:“现在我只想请问姑娘,石夫人将苏蓉蓉、李红袖、和宋甜儿三个人藏在什么地方了?” 那少女呆了呆,道:“三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了,”
楚留香叹道:“自然是女的。”
那少女咬着嘴唇,道:“我们夫人从来不会将女人藏起来的。”
另一少女道:“这里一共有五六十位姊妹,但都没有姓苏的。”
楚留香皱起了眉头,回首道:“你看她们说的可是真话?”
姬冰雁道:“女人在如此情况下,还能说谎的并不多。”
楚留香长叹道:“如此说来,她们的确是不在这里的了。”
他瞧了少女们一眼,又叹道:“沙漠上每天渴死的人至少有十个,姑娘们却在这里洗澡……唉!”
一口气叹出时,手指又轻轻弹了出去。
月白站在水边,楚留香打晕了两个女子扶着中原一点红与姬冰雁继续往前走。他握着方思明的衣袖,跟上,手指背在身后略微一抖。
长廊中静悄悄的,不闻人声。
姬冰雁沉声道:“你认得出去的路么了?”
楚留香道:“她们将我抬进来时,我已记住了。”
姬冰雁道:“蓉儿既不在这里,你为同还不快走?这里的女子武功都不弱,你若遇见几个穿着衣服的,只怕就麻烦了。”
一点红忽然道:“我也想找个人。”
姬冰雁皱眉道:“谁?”
楚留香却微笑道:“莫非是那位曲姑娘?”
一点红似乎叹了口气,道:“我只觉得不能让她留在这里。”
姬冰雁道:“但你认为她会跟咱们走么?”
一点红默然半晌,黯然道:“只怕不会的。”
姬冰雁道:“你既明知她不会跟咱们走,为同还要去找她?”
一点红沉声道:“但我却知道,她至少不会拦阻咱们……”
突听一人冷笑道:“你凭什么以为她不会拦阻你?就凭你们三人这样子,若能逃得出去,这地方只怕早已变成了一片瓦砾。”
这句话正是曲无容说出来的。
她一身都是雪一般的白,断臂用白绫悬着,面上也蒙着雪白的丝巾,使人但能看见她绝美的风姿,而忘却了她脸上丑陋的伤痕。
楚留香、姬冰雁、一点红,三个人张大了眼睛瞧着她,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知道她将要怎样。
只要她一声呼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