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的亲吻。如果那其中含着恳求,也和他们的对话一样,是沉默无声的。
现在斑会想起那些以前的事情。他会想起泉奈,想起柱间,想起宇智波的族人,想起曾经诱惑着他纵身蹈火的虚伪理想。他无数次地寻找,妥协,放弃,再次寻找——但最终等待他的只是同样的失败。因陀罗说,不要忘记你和我一样只是人类。
但如果放弃了宇智波的高傲,宇智波斑还剩下什么。如果放弃了苛责,他的所有寻找是否还有意义?
忽然响起的孩子哭声将他从遥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那声音是从他寄宿的人家中传出来的。斑微微眯起眼,快步走回了低矮的草屋,一进门便看见那少女正抱着自己的妹妹,手足无措的样子。小女孩满脸通红,眉头也紧紧皱着,显然是极不舒服的样子。
在斑意识到之前他已经出声:“给她盖好被子。有干净的布吗?”
那少女点了头,迅速地找出来了白布。他将布在雪里打湿,然后敷在孩子的额头上。在短暂的瞬间他似乎回到了泉奈的榻前。女孩软而稀疏的头发披散在床上的样子恍惚间像是少年的黑发,那被汗所沾湿的、如翎羽一般贴在白皙的颊上的发,反而带着一分不合宜的明艳气息。他握住他的手,感到生命正如燃到尽头的烛焰,在即将熄灭之前爆出灼目的光。
泉奈握紧他的手,像冰块一样烫到他心里去。他说,在我死之后——
“我去找些草药。”
他猛然起身。昏暗的视界重新清晰起来:少女,女孩和男孩。这当然不是过去。他的失去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是鬼使神差一般地,他最后问道:
“……这孩子的名字是?”
“泉。她的名字是泉。”
斑微微转过了头。
在他重新拾回过往和现实的平衡之前,那扇门响了一响,然后戴着斗笠披着雪蓑的人探进身来。
“斑。”
男人微笑着,那是他熟悉的,这许多年来也未曾变化的笑容。
“我找到你了。”
三
千手柱间
柱间跪在小女孩的身边,仔细地查看着她的脉搏和体温,又翻开眼睛看一下瞳仁。现在她已经平稳地睡着了。幼儿的高烧来得快,但只要得到了适时的治疗便去得也快。
“不用担心了。”
他微笑着对边上的少女说。少女本来愣怔怔地看着,被他一说才反应过来似的,立刻行了平伏的礼节:
“实在是太谢谢您了,这救命的恩情真是不知道怎么回报您二位才好……!”
他忙推脱着——这对木叶的火影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而柱间现在更担心的是并不在屋中的男人。
“请您好好看着她吧。醒来的话吃一点清淡的粥……抱歉,我需要先去看一下我的同伴。”
柱间说着匆匆起身。斑并没有走远,听见柱间出来便转过头来:“……多谢。”
柱间一时间无法回答。他站在那里注视着斑——他们已经许久不见了,但是在某个意义上,他们亦从未分离过。从一开始他已经将自己一部分(或者是全部)的生命用来和男人纠缠,以至于若缺少了宇智波斑的存在,千手柱间就失去了借以定义自己的形象和字汇。
“Madara。”
他叫着这熟悉的三个音节,就好像在这三个音节里,面前总是远去的男人便能被固定下来形成切实可触的实体,就好像长久空缺的那一部分瞬间被温热实在的东西所填满。他几乎要不熟悉那陌生的充实感。
“你怎么来了?”似乎察觉到他在想什么,斑眼中闪过一道近似笑意的神情。
“雪太大,忍鹰罢工了,于是我就请假出来了。”
“扉间一定很头疼。”
“他也应该习惯了。”柱间毫无同情地说,这似乎是对总将他押在公文山前的弟弟的一种反动。
斑笑了一下。
他没有问柱间是怎么找到他的,也没有问柱间准备做什么。他转过身,沿着村间的小路向外走去。柱间也跟上去。
“不去和那家人道别吗?”
“不过一宿的缘分。如果赶一下的话,能到下面的镇上。”
柱间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看错他走进屋的时候斑转瞬之间流露的表情。他快走了几步来到斑的身边。
“那个孩子会没事的。”
斑没有说什么。他们走进被雪所覆盖的山里。这一刻的山林是枯寂的,一切都深深地浸在冬日的沉默里,失去了所有的颜色。这和他们日常的相处并不大一样。柱间所认识的斑几乎永远在追逐着什么并希求着什么。只有一次——只有一次他曾经在斑的眼中看到令他恐惧的绝望——那是他们之间最后的那一次战斗。
而现在这恐惧又飘荡在他的心里了。
“我有时候在想,我所追逐的东西是否永远也没有解答。”
斑说着,停住了脚。
“太多的东西已经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