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雅岑听了还不满意,却也不再追究其过去:「还是未来进行式。除了过去式以外其他都是我的。」
「废话说完了?当初应该生下你就把你卖了,你跟你爸一样绝情。算你狠。」徐珍禎轻声讲完就掛了。
「但有时候,钱或许买不到想要的,可是能处理掉不想要的。」
郑雅岑垂在身侧的手拢紧拳颤抖,嚥着唾沫,语气坚定回说:「不管他以前怎样,现在我相信他、喜欢他,甚至不介意他为了追我而耍点心机、玩些手段。我认识的他虽然不是多善良无害的人,但也不是大坏蛋,更没有理由接受你的敲诈。我跟他怎样都与你无关。
郑雅岑关游戏,握了握拳深呼吸,他告诉自己梦该醒了,甚至催眠自己不是郑雅岑,或骗自己这是在演一齣戏。他冷着语气回话:「我没多想。我知道你要钱,但我跟他都不可能给你钱。」
「就是说啊,感情得靠时间培养。」
为了让人安眠,卧室一盏灯都没开,但郑雅岑凌晨醒来摸不到床上应该在的另一人,吓坏了,只穿一条四角裤就衝出房间找霍哥。
夜深了,这回是郑雅岑的手机来电,接听后徐珍禎的话音和外面风雨一样冷厉:「你怎么对妈恶作剧。」
「好,都是你。」
霍明棠应声,两人终于看完影片,但谁都不觉得这部片恐怖了,顶多画面猎奇噁心。看完片他们就各自去忙,一个在书房写词,一个在客厅玩跳舞游戏。
「唉,妈妈是不希望你多想。」
这世上有资格跟我要钱的就只有我哥,是他辛苦教养我,不分日晒雨淋接送我上学,帮我打听补习班,带我去看病,我跟人打架他跟我讲道理,帮我擦药,兼职累得像狗一样,受委屈不敢给弟弟看见,偷偷躲在厕所哭,找个老婆搞得像在找继母,离婚也逞强不表现出来,常常告诉我姪女长大要好好孝顺我这个叔叔,还在电话呛那些多事又欺骗我的亲戚搞到大家都不往来。
良久的沉默后,徐珍禎再度跟他讲:「不瞒你说,我从一些管道知道你金主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他没有你跟其他人以为的那么光明磊落,你是我儿子,我不希望你被他骗。是啦,我确实想要钱,因为需要处理一些麻烦,但你是我儿子,何况你现在过得这么好,为什么不能帮一下妈?就当是买情报,我可以告诉你霍明棠是个怎样的人,你知道他曾经跟黑道千金交往吗?你真的相信没有人挖得到他的八卦又不报导?呵,光是先前为了打发我,他搞的那些都还是不足为提的小动作。哪天如果他腻了你的话……何不趁现在受宠多为自己设想,我们母子联手绝对能过得更好啊。」
郑雅岑想到徐珍禎讲霍哥的那些黑料有点不安,他直接问:「你跟黑道千金交往过?」
郑雅岑站在原地做深呼吸,两手抓手机抵在额前像膜拜或求饶,等情绪平復后一转头就见霍明棠立在不远处神色担忧望着自己。虽然只是被霍哥看着,但他知道有人是关爱自己的,心里顿时获得救赎。他尷尬笑揉鼻子,说:「你都听见了?你看,给她钱也没用,有些事钱解决不了。」
我能够现在感激你生下我,都是因为我的人生中有人始终关怀我,而不是因为你生了我。徐女士,请你不要再骚扰我身边的人,这样我会真的感谢你。」
「你不该找霍哥。」
徐女士,你以我妈的身份自居,但充其量就是生下我,除此之外我也没给你添过什么麻烦。我自己赚的辛苦钱一分都不会给你,要给也是给我哥跟照顾过我的人,或是捐给弱势族群,你有办法搞到我们的手机和那些资料,怎么不想办法去赚正经钱?
影片是恐怖片,正进入高潮惊悚的部分,但谁也没心情接着看。霍明棠把影片暂停,专心亲郑雅岑的脸,像在安抚对方,也在平静自己不安的情绪,他捨不得青年再受伤害。郑雅岑苦笑回拥,枕着霍哥肩膀轻喘,片刻沉淀心情后他说:「如果她再打来,我来跟她谈。」
「嗯。」霍明棠无言以对,这对母子真是何苦互相伤害。
霍明棠走来握他手温柔摩挲,淡笑:「确实是,钱买的是戏,不是心,也不是感情。」
郑雅岑睡得仍不安稳,彻底断断续续的梦囈,虽然只是模糊低吟,但听得出充满不安和难过。霍明棠就算不开灯都能知道青年肯定皱着眉,而且有时还磨牙,整个人蜷曲身体往他怀里缩,手揪着他的上衣,一米八的大男孩也不过是个天伦梦碎的可怜人。
霍明棠浅眠,但光是这么担心也无济于事,甚至看着情人受伤害却无能为力,自己心里都涌现出一股暴戾的情绪,他需要发洩,但又怕伤了人,只好剥开青年揪自己衣物的手指,拿了抱枕让对方抓抱着,走去书房写些东西收拾情绪垃圾。
了吧。」
像是听到好笑的段子,霍明棠朗笑几声回说:「阿姨想像力太丰富。不管跟谁交往过,你是现在进行式。」
当晚就寝前,霍明棠抱着郑雅岑做爱,从卧室到浴室狠狠弄了两回,像是要藉剧烈的互动和结合确认什么,也想把郑雅岑搞得没空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