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国郡主与言太傅的婚事自大朝宴起,便如火如荼、敲锣打鼓的紧张准备。一月后举行婚礼,听闻届时皇上也会莅临,作为主婚人。
京城上下到处俱在热议此事,两个乍一看性格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人,忽然即将成为夫妻,怎么都会让人觉得奇怪。
事件的主人公阮凉,之后的日子过的无比轻松,整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跟个没事人一样。
直到半个月之后柳皓文一封暗信打乱了她的日常。
他约她会面。
阮凉捏着纸条,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柳皓文若是再没动静,她都要出手了,好在他没让她失望。
时至今日,柳皓文在京城之中的地下势力也小有成就,但还未渗透到大承国的核心。想要按照原本剧情,里应外合,将这国家玩弄于股掌他还做不到。
不过,就算是这样,排除异己,拔掉隐患,阮凉觉得已经是时候了。
只要柳皓文倒台,江梦娴的未来她就能掌控了。
光是想想阮凉都觉心情舒畅。
但也只是想想
阮凉就不曾想过有一日她会被人套进麻袋,不知道被扔进哪个箱子里,滚来滚去,全身没有一个地方舒服。身上的骨头被坚硬的木头硌得疼痛不已,不用看也能想象青紫一片。
这个柳皓文,比她想得要偏执多了。
想也来不及了,她出不去
就在阮凉被人像猪肉一样运送出城之时,言岑才收到这姗姗来迟的消息。
“郡主失踪了。”
书言话刚一出口,言岑立刻神情大变,走路带风,飞也似的离开言府,骑上马朝海棠馆疾驰。
“莫林在哪里?”他问。
“应是跟着郡主。”书言道。
如果有莫林保护,阮凉的生命安全还能得到保障,言岑蹙着眉头心里头次开始祈祷。
只要阮凉平安无虞,他愿去白云寺吃斋清修一个月,以还上天对他的请愿。
海棠馆里当然没有柳皓文的踪影,不过言岑不打算善了,将平日里和柳皓文一派的文士通通带走,一个也不放过。
证据他有的是。
“言岑,就算你是太傅,也不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
“枉你身为文人之首,竟如此滥用职权。”
“我们何罪之有,你做出此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一个二个控诉着言岑,面对官兵据理力争。
言岑冷漠淡定的来回走了几步,扫了这些人一眼,语气深冷,“经调查,柳皓文乃敌国小王爷,今来我大承国意图不轨,其心可诛。陛下有令,将与其亲近之人抓捕归案,言加审查。”
乾明帝当然没有下这种明令,只是在之前他曾提起过这事,乾明帝已经将所有事情全权交代给了言岑。
现在言岑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他没说过,乾明帝也不会做一些打脸的事情。
顾及到了阮凉的声誉,他不能将她被掳走的事情说出来。无人知道他内心撕碎柳皓文的心思都有了。
“我们走。”
无视身后的哀嚎哭喊,言岑双袍一甩,带着书言转身离开。
除了找到阮凉,他什么都顾虑不了了。
一路的磕磕碰碰,晃得阮凉整个五脏六腑都要移了位板难受,强烈的呕吐感让她倍感晕眩。
言岑啊言岑,你在哪里
重见光明的那刹那,她险些被刺瞎了眼。
她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被束缚着。柳皓文逆着光朝她走来,脸上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一如初见时的拘谨诚然。
伪君子
阮凉面无表情,没有动怒也没有惊讶,就静静凝视着柳皓文。
这是一个偏执到令人可怕的男人。
只要不先奸后杀她都可以接受。
“阮凉,好久不见。”
柳皓文走到他跟前,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他双眼柔情似水,但同时还蕴着黑暗的风暴,似要将她卷入其中,满是强烈的侵略性。
“柳公子,前不久的大朝宴我们刚见过。还有,能帮我解开这绳子吗?勒得我手脚疼。”
大朝宴这几个字触动了柳皓文的神经,顿时他脸色变得阴沉,冷冷一笑,“我放过你,你会放过我吗?”
“你看,一开始你明明是爱我的,但那个言岑一回来,你就投奔他的怀抱,对我那般冷漠。你以为我没有心的吗?阮凉。”
柳皓文揪着自己的心口,控诉阮凉对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他意图在阮凉脸上看出一点后悔难过,但一点都没有,这让他更愤怒了。
阮凉的消极回应是是换来了柳皓文更凶猛的斥责,听着他有多爱她,私底下为了她做了多少事情。她不知为何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更想言岑了。
“你想做什么?”良久,阮凉开口问道。
柳皓文捏着她的下巴,“带你回我的故乡,我们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