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外面传来嘈杂声,“郡主,您可别为难小的,柳木是谋反的死囚,不能轻易放人进去的。”
曾青拿出一块令牌说道“看清楚了,这是先帝御赐金牌,本郡主在皇宫之中都可以随意出入,难道一个小小的天牢就不行吗!”
官兵见了曾青手中的金牌急忙跪在了地上。
“柳木。”曾青大步流星的走进天牢。
柳木笑道“大吵大嚷的,如此没有规矩,除了你只怕也没有别人了。”
曾青说道“这些该死的东西没有为难你吧?”
柳木说道“当然没有,我住的舒坦着呢。”
曾青说道“他们若是敢为难你,看我不剥了他们的皮!”说完又取出一个药丸递给柳木,“这是香芸姑娘让我交给你的。”
柳木吞下药丸,又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事,当初除了你还有一人给我送了信,是一个叫曹民的,你可知道?”
曾青说道“曹民去年考取了状元,是我爹的门生。他说你对曹家有恩,这些日子一直为了你的案子四处奔走呢。我倒是好奇,曹民一届循规蹈矩的穷苦书生,与你这喜欢闹事的纨绔子弟简直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你二人怎么会有渊源呢。”
柳木叹了口气,“我当初只不过是一时逞英雄,教训了一个欺辱他的人,又借给他一些银子。不想他竟为了那点小事为我如此费心,真是难为他了。”
曾青说道“他说当初若不是有你相助,根本就不可能顺利的上京赶考。这就叫好人有好报,曹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定当要为你这事费心的。”
柳木说道“你回去替我转告曹民,就说那人铁了心想要我的命,他一个小小的翰林怎么跟人家斗呢。切莫因为我这小事得罪了小人,耽误了他的仕途,再惹祸上身就麻烦。他若是出了事,可就没人照顾他妹妹了。”
曾青说道“柳大哥你放心,曹民如今是我爹的得意门生,我爹自然会保全他的安危。至于你,柳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不会让你蒙冤而死。”
柳木释然的一笑,“老天若是让我死,只怕我不想死也由不得我。冯琅渠恨我入骨,他又怎么会轻易放了我呢。”
曾青突然哭道“你若真的被小人害死,那我便杀了那害你的小人,然后随你而去!”
柳木苦笑,“你我不过是在书院萍水相逢的两个人,若是没有我,只怕你现在也找个好人家嫁了,又岂能徒增这些烦恼。”
曾青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说些我喜欢听的吗。我曾青一辈子只认定一个人,你柳木去哪,我曾青就跟到哪。就算不做夫妻,也可做一对推心置腹的知己好友。”
柳木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
曾青胡乱擦了把眼睛,说道“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爹,我一定不会让你枉死。”
“爹,你救救柳木吧。”曾青回到家中就一直在求曾丞相帮柳木洗脱罪名,曾丞相知道此事是冯温两家有意要陷害柳木,而且目的也不只是要柳木的命那么简单,曾丞相深知其中利害,自然不会轻易帮助柳家。
曾丞相说道“我与柳家无亲无故,我为何要救他,再说了,谋反那是诛九族的死罪,如今只落得满门抄斩已经算是万幸了。你爹就是大罗神仙只怕也救不了柳家的。”
曾青说道“当年女儿在护国寺书院的时候,有一次随戒空师父去金安寺,天降大雪,被困山上,寺中米面全无,就连取火的木炭和木柴也没有了,女儿又患了风寒,还是柳木救了我呢。她把身上的衣物全都给了我,只穿着一件薄衫去雪地里抓了两只山鸡回来,我是喝了鸡汤吃了鸡肉才好的。若不是柳木,只怕女儿如今已经是一副白骨了。”
曾宰相说道,“我记得先帝生前曾多次提起柳木这人,而且赞赏有加。听说柳木在金陵还破了几件有意思的案子。此人想法奇特,做事别具一格,若是在官场上也是个可塑之才。若是先帝不死,没有这档子麻烦事,想必柳木日后仕途也是不可限量。”
曾青见状说道“是啊,爹你一向爱才,如此人才若是就这么枉死,那岂不是可惜了。”
曾丞相说道“要是让我救他也行,除非他答应我一件事。”
曾青忙说“什么事,我这就替他答应你。”
曾丞相笑道“做我的女婿,入赘咱们曾家!”
“这……爹,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呢。”曾青瞬间就为难了起来。
曾丞相笑道“这怎么算是趁人之危呢。怎么说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女儿你也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论样貌,论才情,你哪一样配不上那小子。更何况他现在还是阶下囚的身份呢。这哪是什么趁人之危,要我看那是便宜柳木那小子了。”
“柳木爱的人只有她的发妻,她才不会是那种为了活命就会见异思迁的人呢。”
曾丞相笑道“柳木若真是那种喜新厌旧的薄情之人,那我倒是不放心将女儿嫁给他了。别以为爹看不出来你对那小子的情意。难道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想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