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步輦的太监应了一声后,将步輦抬起,石月则是一脸探究的看着李培全。
胤禛喝了一口茶,一脸玩味的说:「这几个月宫里都在传,太子和福晋的感情不一般,一开始太子接福晋到毓庆宫整整三日,直到第四日天未亮,才愿意放福晋坐着步輦回皓月宫,之后又接连几个月,太子日日一下朝就往皓月宫跑,直到要用晚膳了才捨得离开。」胤禛顿了顿后,继续开口:「被冷落两年的太子福晋,突然间不仅有皇上撑腰又有太子疼宠,看来用不了多久,未来的皇后娘娘是谁,恐怕是板上钉钉了,你说是也不是,二嫂?」
袭玫翻了个大白眼,嘀咕着:「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只是,特地隻身跑到她这里来,告诉她这些,胤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说穿了,毓庆宫的事与他也无甚关係,他未免也过于关注。
虽然回皓月宫的路上,已经尽量避人耳目了,但是也不能太过避人,否则看起来过与诡异更教人怀疑,因此回皓月宫的路上,依然是被零星的一些人看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盏茶,也许是一个时辰,袭玫耳里听到胤禛冷哼一声,眼角看见胤禛离去的身影,她才如是负重的呼出一口气。
石月轻皱眉头,她有想过她在毓庆宫的三天,会成为宫里的谈资,但是她完全没想到,都已经过了几个月了,这话题似乎愈演愈烈,甚至还谈论到未来的皇后之位,这实在不是个好现象,尤其是让康熙帝知道了就更不是好事了。
袭玫心生怨气的看着一副好整以暇的胤礽,她总觉得胤禛每次对石月说话都阴阳怪气,这就算了,每次来还都自己一人来,不带任何侍从,根本不把石月的名节放在眼里,这就让她对胤禛实在生不出半分好感。
语毕,石月头也不回的转身进屋。
胤禛斜眼睨向语气生硬,表情微怒的宫女,冷冷一笑地放下手中的杯盏:「你们主僕似乎是很不欢迎本阿哥。」
石月其实也有些心理准备,这段时日大概会有些碎语,只是她没想到这些流言蜚语居然会把一位她见都不想见的人引到皓月宫。
「四阿哥为何又隻身过来了?」石月放下手上的书,说起话来比平常还要冷上几分,明显就是十分的不欢迎对方。
「四阿哥,请。」
石月轻皱眉头,想起胤禛的举动,他每次来
快午时了,她依然还没见到胤礽的身影,平常这个时辰,胤礽老早就在她身边转了。
打定主意,石月冷冷地开口:「趣闻听完了,想必四阿哥日理万机,就不耽误四阿哥了。」说完便立刻起身,对着远处的身影叫着:「袭玫,送客。」
「你说什么?」虽然只是嘀咕,胤禛还是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
「什么什么?」袭玫微微笑着:「四阿哥问的话,奴婢不明白。」
胤禛彷彿没感受到石月的不欢迎,自顾自地替自己倒茶,一脸间情逸致的样子,笑道:「近来听说一个趣闻,我想二嫂你大概会有兴趣,这不是赶紧过来说给你乐呵。」
听李培全的话,石月也明白话里的意思,意思是瞧见的人不多,但是沿途也是不少人看到了。
「回福晋的话,快到午时了。」
既然看不透,那,多避着些肯定是上策。
李培全看向石月,石月正闭着双眼,用手撑住头,那句话就彷彿像是石月的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他说。
李培全瞧见石月的脸色,轻咳一声道:「福晋喜静,路上尽量避着走一点。」
离开沁心亭的石月走到主房,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敲着扶手,一脸深思,她眼里看着妤岑端着一壶沏好的茶走进来,缓缓开口:「现在什么时辰了?」
而且……
发现到石月的眼神,李培全微微一笑:「福晋可还有什么吩咐?」
石月不发一语,打定主意不理他,拿起书继续看。
「你们把步輦抬过来的时候,可有人瞧见?」
胤禛静静的看着袭玫,不发一语,那个眼神让袭玫有些心慌,心里直打鼓,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忍不住低下头躲开胤禛的眼神。
见福晋。」
李培全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不是错觉,是石月对他的忠告,他感激的轻声说着:「谢福晋。」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石月坐上步輦,不发一语。
「没事,走吧!」过没多久石月又压低声音说:「在皇上面前不要太聪明。」石月的声音极低,只有李培全一个人听到。
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石月见对方一进皓月宫如入无人之地,一屁股就直接在她面前坐下,彷彿根本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看着石月离开的身影,胤禛动也不动,继续品茶。
「回福晋的话,现在时辰尚早,瞧见的人并不多。」
平常除非必要,石月一向不会离开皓月宫,也从来不打听什么,一来是她没兴趣,二来是她也没有知道的必要,所以胤禛说的宫里传闻她确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