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慕猜不透盛与澜的想法。
他又给云以桑打了过去,铃声响了半分钟才接通。
面对云以桑,盛慕的话变多了,和盛与澜两句话说清楚的,他说了足足半小时。
云以桑,“去吧去吧,毕竟你外婆也是你亲人,但记得保护好自己哦。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结束后,盛慕点开这些天云以桑给他发的照片,看了又看。
热带季节的阳光明亮,可她的笑容更灿烂。
盛慕脸上浮现一个温柔的笑容。
葬礼那一天飘着小雪。
这是一场老式的葬礼,盛大且轰动,报纸刊登讣告,北城几乎所有的豪门都出席了。
白色纸花挥洒,一身黑衣的盛慕站在后排扶棺,沉默着,没流一滴眼泪。
媒体离开后,屋内的气氛从悲伤压抑变得要舒缓一些。
作为林家家主的林渝来找盛慕,趁着气氛搭话道,“怎么就要走了?小慕,你爷爷当年可疼……”
盛慕皱了下眉,“别靠这么近。”
他侧过身,走廊外的保镖见到这一幕,也往这边走过来。
林渝的脸色几乎要挂不住了。
上一次见面,他就知道盛慕现在脾气很怪,不像小时候那样听话了,仿佛进入青春期。
但他想着盛慕都愿意来葬礼了,应该是想开了,不会和之前一样了。
灯光把少年冷白的脖颈染上颜色,他背对着林渝,语气淡淡的,“我会来来看我外婆的。”
“舅舅,你不会希望外婆难过吧?”离开前,他回头瞟了林渝一眼。
目光冷飕飕的。
林渝缩了缩脖子,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瞬想起年轻时的盛与澜后,他僵住了。
怎么可能?盛慕不就是一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吗?
叛逆期来了吗?看起来竟然还有点吓人……
林渝的目光骤然变得阴鸷,狠狠的盯着盛慕的背影。
门外,盛慕上车关上车门。
他胸膛微微起伏,低头捂着脸深呼吸了几下,然后轻轻笑了笑,心里顺畅不少。
这些天因为见到云以桑和被忽略的郁闷感都消散了一部分。
盛慕其实不是那种有攻击性的性格,心思细腻,比起伤害别人更愿意伤害自己。
长到快十七岁,从没和人起过正面冲突。
“少爷,现在去学校还是去补习班?”前排司机问。
盛慕很想找个人聊聊,他支起下巴思索片刻,忽然发觉自己身边的人能说得上话的,很少很少。
人只会和,与自己有过同样处境的人聊到一起。
而盛慕被夹在成年人和小孩之间,家世不一般,偶像这工作也特殊。
最后。
“去找盛哲,你看看他在哪。”
这会儿,盛哲也在新闻报道中看到了盛慕的身影。
他惊得手里的酒都洒了,抓起手机就给盛与澜打电话。
没接。
他又给苏特助打过去。
苏特助正领着下属在清点盛氏旗下资产,忙得焦头烂额。
这是一笔无比庞大的财富,足够普通人过十几辈子的奢侈生活。可他老板决定要离婚后,分给自己配偶一半。推翻之前的遗嘱和结婚契约,重新签署。
苏特助惊骇到了极点,甚至有点惊悚。
秘书处的人反应也很精彩。
之前,盛与澜上综艺时,他们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夫妻cp上热搜时,他们摇了摇头。
表现得仿佛和夫人坠入爱河时,他们也只是感慨几句。
因为老板从头到尾……起码在工作上,还是蛮理智的。
一切都没有真金白银的冲击感来得剧烈,老板骨子里可是个生意人啊。
夫人可真牛啊。
秘书处已经有人想着给夫人写自传了。
盛与澜原本的遗嘱,在苏特助看来已经够意思了。
夫人能分到10%,而其中60%是留给盛慕的,另30%给盛哲少爷。
苏特助清点资产清点到一半,又迅速领会到,这一系列操作背后还有其他深意。
对普通人来说,拥有20个亿,和拥有100亿并没有什么区别。
同样是花不完的财产,但那多出来的资产,公司股票、国外渠道权……等等,却像一条枷锁把两人紧紧锁在一起。
哪怕离婚了,想要学会如何花那笔“钱”,就必须要和他的前任主人合作。
实在是高啊!
苏特助内心一震,思绪翻涌。
接到盛哲电话时,还以为盛哲是来问这件事的。
又和苏特助想的不太一样。
他回答盛哲时,口风很紧,到最后也没给盛哲透露出任何消息。
苏特助内心存在一点侥幸,万一老板后面想清醒了,后悔了呢?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