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反正在船上也没什么事情,你凡事多留点儿心,我就不信了,他们家还能真找不出个突破口不成?左右距离上岸还有段日子,我还就跟他们家耗上了,等我得到了那个小丫头,非得好好和她玩一玩不可,谁让她哥哥的那张嘴臭,还敢骂我,呵,那就让她这个做妹妹的代兄受过吧。”
张成眉头一皱,如是说道,是的,他现在盯着周家可不仅仅是为了周仪霜这个小丫头,更多的还是想要好好教训周长宁一番,他向来睚眦必报,在东阳郡,得罪了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这次,也不会例外。
“若是找到了他独自一人外出的时候,你大可便宜行事,不必专程回来禀报我,这是在船上,周围都是水,万一有人失足掉了下去呢?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个会水的,那小子瞧着也不是什么身子骨强健的,在水里泡上个一时半刻,我就不信,这船上大夫那点儿蹩脚的医术,还能治得了那么严重的风寒。”
那日跟在张成身边的小厮阿全如是说道,他是张成奶娘的儿子,和张成自小一同长大,关系也甚为亲厚,甚至可以说,是张成除了祖父祖母以外最为信任之人,在张府里头,如果说张成是那个作恶的人,阿全无疑就是担任了帮凶的角色,为此,府里面的下人除了想要巴结他搭上张成这一层关系的,剩下的瞧不起他“为虎作伥”,又惹不起他,只得敬而远之,都不怎么搭理他。
也正因为如此,张成自觉已经被迫老实了好些日子,乍一见到船上还有这么个年纪如此符合他胃口的小丫头,又看着“母女”俩穿得一般,这不就动了色心吗?哪知道那家子人却是机警,直接让方管事去请了他爹过来?
还别说,周家这样谨慎的行事,倒真像是密不透风一般, 让人无从下手起来, 最起码,一时之间, 张成自己就没想到什么有用的法子。
然而,看着闺女仍旧懵懂的小脸,杨氏心底终究还是庆幸的, 庆幸闺女还小, 不懂这些事,否则,还不知道要落下什么样的心理阴影呢,届时, 就算是她冲过去拿刀砍了那个家伙, 也难消她心头之恨。
张成话里话外的意思阿全自然是明白,以往得罪了张成的人,他也不是没有如此处置过,早就过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了,对于他来说,能够紧紧地扒住自家少爷,让自己得到好处,那才是最重要的,此外,旁人的性命,与他何干?
“少爷!那家人基本上不怎么出门,就算是那天顶撞了少爷的那个小白脸,出门也不是独自一人,咱们没多少可用的人手,不如还是先算了吧?等到了衡池郡,再想拿捏一家子平民百姓,还不容易吗?方管事又不可能庇护他们家一辈子。”
是了,张徽方才的表演,看似是一个为自己儿子的行为感到羞愧和愤怒的老父亲正常的表现,可是,一对将近二十年没有生活在一起的父子当真能在这短短时间内培养出这么深厚的感情吗?那番表现越是正常,反倒越是透露出一股不合理的意味来。
然出现在了周长宁的脑海之中!
说起来,张成虽然喜欢那些个青涩的小丫头,但周仪霜本身的容貌在张府里也就处于中等罢了,那日匆匆一瞥,之所以能让张成上了心,也不过是因为张徽回到张家以后,见了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再听下人暗戳戳地告状说他院子里时常有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小丫头让人抬了出去,故而张徽大怒,遣散了他身边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给那些丫头的家人了些许补偿,此番登船,也就只让他带了正妻和儿女罢了。
作者有话说:
经此一事,周家众人在行动上难免更拘束了些,就算是去厨房端饭菜,也是周大新三兄弟一道过去的,若是女眷去解手, 三兄弟也会陪着各自的媳妇儿一道去, 生怕给了贼人可乘之机。
想到每次帮少爷办完事儿以后,就能得到的那一大笔银子,再想想家里想要在衡池郡安家,怕是手里还缺了点儿银子,阿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应声道:“少爷放心,阿全知道该怎么做!定然
不管怎么说, 这桩事情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去了,只不过,杨氏过后听周二柱说起的时候仍旧难免有些心惊, 一想到闺女出去一趟被这么个烂人给盯上了, 她便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
是的, 尽管被张徽喊到房里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但张成心里并不服气,你是我爹又怎么样?从小到大我见你面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既然过去你在衡池郡另外安了家,娇妻美妾,幼子在怀,好不快活,又何必现在冒出来充当什么好父亲的角色、想要管束他呢?
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早就过了要找爹的年纪了,要说管教他,他爹才是最没资格的一个,因此,张徽的一番教训,张成虽然面上唯唯诺诺地应下了,心底却并不服气,反而由于一股名为“叛逆”的情绪,越发想要和张徽对着干了。
第六十七章 水匪
张成虽然不服他爹的管教,可他到底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也知道自己如今这样锦衣华服的日子是谁给的,因此,面上还是做足了一副最怕他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