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向公司举报,宋梵音利用职务便利盗取项目核心机密数据,并放到黑市贩卖。实验所的科研人员自然不会相信,女生的敬职敬业他们看在眼里,这么些年有功劳有苦劳,过得比他们还辛苦,若真是为了钱卖公司,怎么会等到现在!这明显是有人陷害。但举报信既然已经寄到总公司,流程就必须要走。宋梵音收到文件当天便前往总公司接受调查。在她走后没多久,又有穿着制服面色严肃的警察来到实验所,要求带走她。接二连叁的消息炸得整个实验所都懵了。脑子里纷纷猜测,宋教授到底得罪了谁?被这么打击报复。最重要的是,如今处于赛格医学奖提名的重要阶段,突然闹出这些事,于宋梵音的名声有损,赛事组那边很有可能会取消她的提名!那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前途尽毁也不为过!冰冷炽白的审讯室内,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老警官满身刚正肃穆之气,他双手交握撑在桌面,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又问:“宋女士,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我没有盗取公司数据,”宋梵音眉目始终冷静,并未因老警官忽然爆发的压迫感而心怯,“至于杀人,我是和那叁个人产生过过节,可我没有杀人。”“去年十月七号你去了哪里?还有十月十二号一整天,你都在做什么?如实说来。”老警官见她神情过于淡定,心下有所怀疑,难道人真不是她杀的?宋家这位大小姐,柳城人或多或少都听过她的名讳,出身名门,能力出众,小小年纪就做到正教授级别,留任医科大,手里管着间国内外鼎鼎有名的医学实验所。响当当的人物。若非所有线索和证据都指向她,老警官也不愿意承认她是杀人凶手。宋梵音长密眼睫在听到这两个时间点时微微颤了颤。她没有像其余嫌疑人那样被束缚手脚,漆黑瞳眸低敛,看向自己白净的手,静默片刻,淡声道:“十月七号,我去给客人送药”本来已经淡忘的事经过她缓而慢的诉说逐渐鲜活起来,她想起又脏又花却悄悄擦过高跟鞋边缘的破烂被子,想起那个蜷缩的被子里瑟缩发抖的流浪汉。声音忽地低下去,她摆放身前朝上摊开的双手不自觉地按了按掌心,语气却没变。老警官察觉到她的异样,给身边年轻女警一个眼神,暗示记下。“十二号我在医院,晚上在家吃饭,”宋梵音镇定自若,没做过的事,她半点不慌,“医院有打卡记录,家里有监控。”她说得很明白了。老警官上道的点头:“我们会派人去取,麻烦宋女士先在这等候。”其实说那么多,她的行程规律到近乎可怕的地步,医院、实验所、老宅叁点一线,加上监控记录,洗白很容易。老警官心有疑虑,犹自沉思着带女警离开审讯室。宋梵音独自留在这,她不着急,脑海里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思考。项目核心机密数据绝非她所为,公司信她,其余人未必,想要洗脱嫌疑就必须彻查还她清白,这段时间她不能去公司,要避嫌。但公司领导告诉她,数据泄露是真的,并且有小部分已经落到对家公司手中。是谁?宋梵音颇为烦躁的蹙眉。而另一个案子,是去年她救下当时教训的几个流氓,尸体前日被人发现,上报到警局。据老警官话里透露,从尸体腐败程度看,这些流浪死了起码有一年,而法医鉴定结果出来,时间精准到去年十月十二号。宋梵音蓦地捏住食指指尖。
除了她跟那个早就被当成死人灰飞烟灭,极其小心眼的狗东西外,没人会在意几个流氓混混的死活,没人会知道这个日子代表什么。可是他吗?宋梵音不敢确定。她怕这次依旧是自己患得患失的梦境。思索着,咔哒一声响,宋梵音以为是老警官去而复返,没有抬头。门再度关闭,一道不疾不徐的沉稳脚步声在安静过头的室内响起,一步步好似踩在人心尖上,似是踏破层层迷障而来,稳稳停在她面前。凳子发出剐蹭地面的刺啦声,来人坐下,宋梵音的视线里出现两天被黑色休闲裤包裹的匀称长腿,一只节骨修长分明的手放在膝前,长指散漫向下垂落,和擦得锃亮的皮鞋对衬。白得晃眼,黑得纯粹。灯光打落他身投下昏暗阴影,将她笼罩其中。静得呼吸可闻。宋梵音在影子里抬头。记忆中认定死亡的男人忽然出现眼前,脸还是那张漂亮的脸,隽眉横长,眼窝深邃,湛蓝色的眸闪着炙热却克制的光,真切清晰的,似燃烧着一簇因执念而生的烈火。她清醒地跌落进他眸中温情制造的深沉海底,波澜摇晃,卷着足以摧毁所有的欲望。他挺直背脊,哪怕坐着也比她高许多,需得她微仰头才能瞧仔细。这么些年经久杀伐的沉浮历练锻造出男人一身暴戾阴沉的上位者气场,尽管他有心收敛,那浸透鲜血的煞气依旧凛然,压得人心生不适。宋梵音定定看向眼前和失忆时相比天差地别到像是两个人的狗东西,语调漠然道:“名字?”男人戏谑地挑眉,仿佛花瓣荼蘼艳丽的红唇浅浅勾起,笑容恣意轻狂,透着股蛊惑邪气:“陈纣。”“耳东陈,商王纣。”以暴君为名,行残暴之事。是以陈纣。宋梵音没什么情绪的点头,“你想找我聊什么。”他不可能无端出现在这里。在她刚进警局,后脚他立马到场,这么急迫,必有所求。陈纣姿态懒散地翘起二郎腿,眸底弥漫着势在必得的笑意,“听说大小姐正在提名赛格医学奖,这个时候闹出事,会受影响吧?例如剔除提名?”宋梵音沉默不语。陈纣不在意,居心昭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