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北吓得停住了眼泪,开始不断打嗝。
“你父亲什么时候找的你。”
“昨天下午。”
蓝因想问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但自己昨天一天那么忙,米小北不一定能找到。
“要把你卖给谁?”
“一个有两艘船的商人。”
“他怎么知道你没签身契的。”蓝因问。
米小北看了一下章言,犹犹豫豫地道,“县衙的一个主簿喝醉酒说的,继母的弟弟正好在那个酒楼做小二。”
“为什么要去西北。”
米小北犹豫地看了下身边的郭横。
恋爱的酸臭味扑面而来,蓝因有些牙酸,“你想好了,一定要跟着他去西北?”
米小北点头。
“若是留在米北县,免不得会被你父亲骚扰。我和相公要去闽南府,你的心在郭横身上,必定不愿意跟着我们去。”
“夫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蓝因止住他的话,“我答应让你离开,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附耳过来,听蓝因想要说什么。
“我教你拳法,是为了让你们自保自强的,不可恃强凌弱。若是到了西北,你要把拳法传出去,需要认真斟酌学拳人的心性,不可教导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得志就猖狂的人。”蓝因认真地说。
“是,夫郎,小北记下了。”米小北霎时再次潸然雨下。
“别哭了,收拾收拾走吧。”蓝因叹了口气,他本来就没想过让米小北报答他,米小北哭的这么难受,他心里也不好过,转身对着郭茂放狠话,“照顾好他,否则你不会想知道我收拾人的手段的。”
“你放心,我会让郭横好好待小北的。县令夫郎宽宏大量,我等实不能及。”
蓝因见郭茂占了便宜的表情,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
“相公,我想教训郭茂一次。”回城的路上,蓝因对章言道。他们好歹做了几年的同事,结果这个郭茂临走前不仅给他们添堵——想霍霍曜儿,又摆了他们一道,把他们的人给拐走了。
“会有机会的。”章言道。
蓝因对章言的话十分信服,问,“那什么时候能有机会。”
“等崽崽长大,我辞官了,咱们去西北游历。”
那还要好久,到了那个时候,什么气消了,蓝因这么想,甩开雄主大步地走了。雄主也拿那家伙没办法,他还是自己想法子吧。
章言笑了笑跟上小虫子。
过年封印之前,县衙办理了几件琐事和一个大案。其实一项是,一个管理户籍的主簿被未来的章知府以玩忽职守的罪名赶出了县衙,不再录用。案子是一个姓米的老头,和过路的粮商签了卖哥儿的协议,但是他家哥儿跑了,粮商要不到人把米老头告到了县衙,章言以欺诈的罪名按律将米老头收押。
正月里,章言和蓝因处理他们在米北县的产业。除了茶园之外,这两年还买了一些地和铺子,平时收租子。
虽然米北县到闽南府走水路只需要一个时辰,但他们将来不常在米北县,还是需要一个人可靠的人帮忙打理产业。
本来水哥儿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是个非常好的人选。但他和李大志定了亲,等将来两人把喜事一办,水哥儿大小也是个官家夫郎了,不再适合给人当管事。
琼哥儿心思精细,但是胆子小,不敢接下这样的重担。
最后还是章忠表示他先在米北县待一段时间,等物色好人选,再去和闽南府和章言他们会合。
“夫郎,为什么我嫁人了就不能再给你做事了。”
“嫁了人你就不光是你自己的,夫夫一体。你想做什么要考虑李大志是怎么想的。”蓝因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话应该没有毛病。
想雄主这样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相公世间稀少。
“那我不嫁了。”水哥儿赌气。
蓝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没有用力,但是水哥儿却做出一副被打疼了的模样。
“你要不嫁人,我怕老葛跪着求我让你出嫁。”蓝因没好气地说。水哥儿如今已是双十年华,虽然蓝因觉得这个年龄不大,但在世人眼中,再不嫁人就是昨日黄花了。之前水哥儿要和蓝因学本事,李大志虽然和水哥儿定了亲,但是因为前未婚夫的事情,一直都心结。当初上岸的海盗都受到了审判,李大志解了心结,又升了官,水哥儿的年龄也大了,正是结婚的好时候。
蓝因可不想做那个棒打鸳鸯的棒。
“可是,夫郎,我还是想给你做事。”水哥儿道。
可他用不起啊。
“水哥儿,你当初求着章忠带你见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蓝因问。
“我想和夫郎学本事。”
“你已经学好本事了,不用再跟着我了。”蓝因道。
眼见水哥儿难过的快要哭了,蓝因赶紧补充,“你现在出师了,该用自己学到的本事,去创立自己的事业,去帮助你想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