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点亮枯萎的花瓣化作天上的繁星伴你春夏秋冬。
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倏地越过星空悄然消失在另一端,三浦春兴奋地跳了起来,下意识抓过身边男子的手臂晃着:「纲先生!你看到吗!流星!刚刚划过了!」
「可恶!小春都还来不及许愿就不见了!纲先生纲先生、你快看!那里刚刚又有一颗!」二十岁的三浦春前些日子还能故作成熟的大人,然而此时看见流星却不自觉地如同小孩一般兴奋起来,她一手搂着沢田纲吉的手随着流星的出现和逝去蹦蹦跳跳,另一手向沢田纲吉指着流星出现的地方。
「太好看了!在并盛根本看不见那么多流星!」三浦春满足地露出灿烂的笑颜,黑茶的双眸映着流星闪闪发光,沢田纲吉竟一时难以移开视线。
她看流星、而他在看她。
沢田纲吉无法用言语描述心中的感受,贫穷的词汇无法凑出完整的词句,胸口之间被什么给填满着,暖暖的、涨满得从内心深处溢出暖流,他竟有种想哭的冲动,然而眼角的酸涩再一次提醒他,他才哭过不久。
「嗯、真的很好看。」他的视线还未从三浦春身上移开,她的欢乐开朗似乎也感染了他,不自觉地也随着三浦春展开笑颜。
三浦春下意识地侧过头望向沢田纲吉,却不料和他的视线交接,她这下才发现自己勾着他的手臂肆意妄为,白皙的脸蛋瞬间染上了红晕,反应过来后,她不自然地放开了沢田纲吉的手,似是在对自己的失态窘迫。
「抱歉、小春太兴奋了。」三浦春羞赧地就地跪坐了起来,即便过了七年、她还是会不住向身边这个男人靠拢,喜欢他已经刻进了她的潜意识里,原以为自己早就将那年的爱恋放在分别的机场,再度见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脏与血液都还是无法抑制地为这个男人鼓动。
为他喜、为他悲。
「没关系。」沢田纲吉笑了笑,随意地坐在女人的身边,双手向后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衣裳还是下午战斗时的模样,回想起下午的纷争,他的眸又暗了下来。
他继承彭格列那么多年以来,只专注在怎么抑制彭格列的发展、怎么减少彭格列各种大大小小的纷争导致的无谓牺牲,然而他似乎不小心忘了、彭格列强大的意义并不只为了摧毁,也是能作为保护他人的力量。
而匣兵器的事情他一直都丢给身在日本的云雀恭弥处理,自己光是对付内部的反对声音就已经头疼不已。
他真的能胜任这个职位吗?
当初他继承这份力量时便对自己发誓、他只会为了伙伴挥舞拳头打败敌人,他不会参加无意义的战斗、也不会造成无谓的牺牲。
可现实是一把巨大的铁锤,将他少年时期小小的梦想摧毁殆尽。
他第一次杀人是因为内部纷争。他登上彭格列首领的位置以来,即便大多数的人都认可他战斗实力,却无法认同他不扩张彭格列势力的打算。激进派与保守派在彭格列之中的裂缝越来越大,他也为了保全两派势力左右奔波却始终劝说无果,最后他选择了将激进派一并剔除。
那时候激进派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底线,自作主张地攻击周边弱小的势力、将毒品在彭格列总部内悄悄流通、甚至打着彭格列的旗号拐卖妇女,得知这一切的沢田纲吉怒不可遏地亲身解决了带头者,也顺便杀鸡儆猴地让其他反抗的声音顿时消失得毫无踪迹。
从那天起,沢田纲吉便将手套收了起来,平日里若是会流血的纷争他都会用枪枝替代,并戴上白金色的面具遮挡面容,于是久而久之黑手党之间便认为彭格列第十代首领不善于对战。
这对沢田纲吉来说是好事、他一直都希望将用枪杀戮的自已和真正的自己切分开来,甚至从那天开始便再也没有睡过一次好觉。里包恩好几次都为此找来了心理医生、然而对他却毫无效果,他心中的执拗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他已经好久没那么哭过了、手里送走了太多的生命,他一度认为自己与初心渐渐背道而驰,这双手除了夺走生命以外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他好累。
「沢田先生、这次的流星是天秤座流星群哦。」三浦春察觉到沢田纲吉的情绪逐渐低落,便主动向他攀谈:「是沢田先生的星座呢、如果沢田先生许愿的话一定会实现的。」
「许愿……吗?」沢田纲吉茫然地抬起头,星光微弱又努力闪烁着。
「来!一起许愿!」她忽然抓起沢田纲吉的一只手,柔软冰冷的双手紧紧握着沢田纲吉的手,沢田纲吉的手很温暖却一直在颤抖,她像是要安抚手中颤抖的小动物一样,毫无保留地紧紧握着他的手,不等沢田纲吉反应便闭上了双眸。
沢田纲吉愣愣地任由自己的手落入她双手的温暖,她的手很软很冷,然而意外地他总能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两人握着的手流进他的心间。他笑了笑,也就着她的姿势跪坐了起来,另一只手覆上了交迭的手,两个人、两双手,一同闭上眸许下愿望。
流星群很快便到了高峰期、一颗颗星光拖着光芒携着两人的愿望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