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萧颜心中清楚,眼下柳如芍会牵连进来,终究是她和谢城的纠葛不明。
旁的不讲,这件事情上她是无辜的,无论如何不能叫她因此丢了性命。
听言萧颜郑重同连翘道:“从此人前人后你该尊她一声二夫人,不可失了礼数。”
“公主!凭什么!她配吗!”听言连翘眉眼愤愤难掩。
“为什么不让侯爷杀她?让侯爷杀了她公主不也除了心头之患吗?”
“胡说什么!”
话音未落,萧颜目光倏忽一紧。
“还不快去?若耽误出了人命你如何担待得起!”
“是。”听萧颜声音严厉,连翘也只得应了声往箱柜那边去。
侧脸视线投向连翘,事实上萧颜如何不知她心底其实仍是怏怏不服的。
待得她犹豫着拿来懿旨,萧颜抬眼朝她道:“其实柳如芍也是无辜。”
“她无辜?她无辜什么?公主您莫不是迷怔了?”听言连翘拧着眉头道:“她再怎样也是侯府之女,更是深受安定侯宠爱,就算北秦再讲嫡庶尊卑也好,也绝不可能缺了她的锦衣玉食,所以她究竟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又是为什么要选择留在咱们府邸?公主!”
确实,连翘这话确实说得不错。
事实上这也是萧颜始终的顾虑,但眼下她对此已经成竹在胸。
“公主您……真的决定要拿出这懿旨吗?”连翘目光着紧地看着萧颜问。
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
连翘是怕萧颜终究给自己树了敌。
“是。”萧颜无比笃定道。话音未落,她已起身往外步去。
当来到花萼阁时,地上毒药、匕首、白绫凌乱的在散落各处,谢城正死死掐着柳如芍纤修脖颈将她抵在皇宫椅上不得动弹。
萧颜目光所及,此时的柳如芍太阳穴青筋暴起,根根分明,本白皙面庞已憋胀得通红发紫,纵然如此,可双手仍在尽力拍打着拽着谢城坚实手臂,试图挣脱。
微微侧脸,萧颜看了眼连翘。
“还不快去阻止?!”连翘自然明白萧颜的意思,忙朝身后侍卫如是喊道。
“是!”听言侍卫忙上前。
却倏忽地,只见银光从杏色墙壁上一掠而过。
极亮的颜色刺得萧颜眼球生痛,不由地抬手遮挡。
当她再看时,方才侍卫已被挑断了脚筋倒在地上痛苦不堪。
事实上谢城是手下留情了,没要了他们性命。
“谢城!”话音未落,萧颜来到面前,眉眼极郑重的朝谢城道:“你不能杀柳如芍!”
“滚、开。”谢城声音极低沉,说着将软剑抵上萧颜脖颈,眼角眉梢杀意凛冽。
“连翘!”今时不同以往,萧颜知道谢城不会对她怎样,听言她未后退半步。
“是。”连翘应声后将懿旨拿到谢城面前,“侯爷您看过再决定吧。”
“谢城,从今日起她便是你名正言顺的侧室。”萧颜伸出手指着此刻仍被谢城紧紧扼住咽喉的柳如芍,顿了顿,更又强调:“这是太后亲指的名分。”
只听“咚”的一声。
谢城将柳如芍重重摔在地上,手握懿旨大步出去,墨色背影分明透着冷戾。
“公主,侯爷不会去找太后收回成命吧?”说及此,连翘眉心不由地拧成一团。
“这要出什么事可怎么好?”
“不会的。”听言萧颜启唇笃定着如是道。
如今懿旨已下,谢城应该知道就算他去了锦绮殿太后也无论如何没有收回成命的道理。
想来谢城眼下是入宫去太初殿了,但萧熠身为帝王,这件事情到底是豫北候府的内帏之事,他大体也是不会插手的。
“咳咳咳!”就在这时,柳如芍伏在地上痛苦地呕出一口血。
冷眼看了看,“还不去将二夫人扶起来?”萧颜朝花萼阁伺候的丫鬟如是吩咐。
“是。”听言丫鬟忙去。
待得柳如芍在皇宫椅上坐定,萧颜朝丫鬟道:“都退下吧。”
显然萧颜是有话要同柳如芍说。
话音未落,门伴着“吱吖”一声被关上。
“你为什么要救我?”柳如芍哑着嗓子警惕着抬眼朝萧颜问。
缓步去到面前,萧颜居高临下的垂眸看向她,“你以为本宫看不出你同侯爷逢场作戏?”
“你……”柳如芍目光虚闪,“你都知道了。”
顿了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场戏你演的很卖力啊。”
说及此,萧颜目光隐约透出几许深意。
“但,究竟是为了什么?”
“公主这话,奴家听不懂。”柳如芍眉眼还算镇定地朝萧颜如是道。
听言萧颜微微俯身,嫣红唇角勾起一抹心照不宣的弧度,凑近柳如芍耳畔,“其实来到南萧并非你本心,不是吗?”
“你……”柳如芍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