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几点鐘了,感觉体内还残存着酒精的微醺,整个人晕乎乎的。
「啊嘶!」
我扭动着身子想要离开床铺,却觉得自己的腰酸痛的不得了,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转头便看见家维上半身一丝不掛,下半身只穿着一条内裤地躺在床的另一侧。
「靠!梁家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忍不住惊叫,低头俯视了下身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同样也是一件衣服也没有。
「子扬,你醒了啊?」
家维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呵欠,慢条斯理道。
我挠了挠后脑勺,拚命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这一切都得怪家维。
「两位先生,你们加点的调酒送到了喔!」
当服务生端着一杯顏色鲜艳的饮料来到我们桌边,我一脸诧异地看向家维,小声地说:「我们应该没有点这个吧?」
「谢谢,放桌上就行了。」
对于我的质疑,家维没什么理睬,反倒还一派自然地向服务生道谢。
「梁家维,你疯了吗?我们还未满十八岁欸!」
我有些不太高兴,等到服务生走远,便蹙眉,开始责怪他,想当然我把音量尽量给压低,因为我可不想让旁人知道我们未成年饮酒。
「你紧张什么?虚岁就满十八岁了啊!」服务生送来的托盘上,除了有调酒之外,旁边还有两只小的空玻璃杯,家维一面拿起了其中一只斟满酒,嘴上一面说:「而且,这种时候当然该破例庆祝一下呀!吶,庆祝我们在一起。」
我还来不及拒绝,他就已将斟满液体的玻璃杯推到我面前。听家维说那是以草莓、乾燥玫瑰、苏打水,和少许的伏特加调製而成的,烛光穿透了透明的玻璃杯和粉红色的调酒,投射在桌上的倒影呈现好看的玫瑰红,还尚未饮用,看上去就已美得令人心醉。
「喝喝看啊!」
我迟疑着拿起玻璃杯,他便主动将自己的那杯酒,在我的杯口上轻轻敲击,发出「鏗鏘」清脆一声响,然后催促着我赶紧试试。
完全没沾过半滴酒的我,心中像是在进行一场挣扎。
我们都还未成年,饮酒是犯法的。内心的声音这么告诉我。
有什么关係?就这次而已,下不为例!同时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驱使着我犯罪。
两派思想胶着了好一阵子,在看见家维眉头也不皱一下地开始品嚐,那一刻,我心中的恶魔终究是战胜了天使。
我刻意止住呼吸,将唇畔靠在杯缘浅嚐一口,一股奇妙的味觉顿时在嘴里炸开。它嚐起来酸酸甜甜的,略带些许的苦味,像是花果茶,但酒精与苏打水却又同时刺激着舌根,两者巧妙融合在一起,带来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活力,直令我五脏六腑不断发热。
「怎么样?不错吧?」
岂止不错,简直太奇妙了。那像是附有生命力的饮料,喝了会令人感到亢奋,不知不觉越饮越多。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兴许是酒精在作祟,打开了我的话匣子,我什么都说,但也一下就忘记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而坐在我对面的家维,也只是望着我微笑,静静地听着,偶尔搭上几句。
也许活力四射的代价就是筋疲力竭,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浓烈的睡意突然对我席捲而来,使我呵欠连连。
「梁家维,我好想睡。」
我只记得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头的记忆便开始模糊,甚是成了难以串连的片段。
我像是一直往家维身上蹭,快要沉沉睡去,双脚却又踉蹌地走着,不知道要走去哪里。好不容易到了床上,我却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伸手要将衣物脱去,却意外触及了带有温度且结实的肌肤,我凑上前嗅了嗅,然后、然后……,我就怎么也想不起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但想不起来,也不愿去想起。
「这该问问你自己吧?你热,脱自己的衣服就好啦,脱我衣服做什么?脱我衣服就算了,还在我身上乱啃一通。」
说着,他朝我秀出了自己肩颈上的几抹齿痕,我看得目瞪口呆。
「我、我弄的?」见他点了点头,我还是无法置信自己昨晚到底在发些什么酒疯:「所以,我们……,有没有……?」
「不好意思,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我问得有些心虚,还未把话说完,家维便已抢先回答,却又马上安抚我:「你放心好了,我们都已经十七岁,绝不犯法,而且我会对你负责的,好吗?」
为不让我感到担忧及惧怕,家维很快把我搂进怀中,使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充斥着他的体温。
「臭家维,你拿什么保证会对我负责?」
我佯嗔道,他也不慌忙,温柔地笑着对我说::「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我皮夹里的秘密吗?」
我歪着头想了半晌,才想起上次替他掛急诊,拿出健保卡时,从他皮夹里触摸到的那枚纸符。
「当然记得。」
「那好,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