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媱吃了雪莲玉蟾丸,很快就能复明。
她老老实实在院子里闭目修养。
凌晋沧怕她无聊,每日隅中和黄昏都准时过来给她讲道。
既入剑道,当觉醒剑意。
一柄连心的佩剑更容易与主人引起共鸣。
“我现在修为尚浅,以后再寻好剑。”
洛媱并不着急此事。
然而凌晋沧却没有犹豫。他手掌一翻,祭出本命法宝参商剑,拇指在薄刃上轻轻一掰,但听“咔哒”一声轻响,那三指宽的剑刃竟脱落一柄不足二尺的小剑。
“这是……”
“参商剑的商剑。”
直到这时洛媱方知,凌晋沧的佩剑并非一柄单独的剑,而是雌雄双剑。
参为长剑,锋芒毕露陵劲淬砺;商为短剑,精巧隐蔽削铁无声。
她惊喜又惶恐,忙不迭摇头:“这是你的剑,太珍贵了我不要……”
凌晋沧不语,默默地将商剑放在她手边,转身离去。
这下可好。洛媱将商剑抱在怀里,一夜未合眼。
凌晋沧这是什么意思?
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她,是不是对她也有一点点喜欢?罢了罢了,她怎能自作多情。
洛媱辗转反侧,打坐入定都做不到。
第二日,她鼓足勇气,正想去找凌晋沧归还商剑,却得知昨夜边关数城再次受到剑魔围攻,凌晋沧先行离开。此次人员众多,几大世家一起从溧桥乘灵舟前往,算算时间,凌晋沧应该还没走。
洛媱头脑一热,双指放嘴边打了个口哨,召来仙鹤。
她急急追去只是想归还商剑。
仅此而已。
天空满布阴云,如铅块遮蔽重重。寒风呼啸,飘起鹅毛大雪,洛媱刚恢复的眼睛受不了严寒刺激,红着眼眶不住流泪。
仙鹤停歇在离溧桥不远的山丘。
而灵舟此时正好催动,往远处飞去。
甲板上,龙玺啃着灵果。
嘶吼的寒风送来细微的呼喊。他极目一瞧,手中灵果往身后一抛,转身去喊凌晋沧,“你夫人追来了!”
凌晋沧闻言一愣。
他快步钻出船舱,但见漫天风雪中,一抹纤弱单薄的粉色身影抱着剑,跌跌撞撞追着灵舟。
龙玺咋舌:“商剑你都给了,就不能给尊夫人一张传音符吗?”
洛媱跑不动,累得气喘吁吁。
脚下被藏在积雪里的石块一绊,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扑倒。电光火石间,腰肢被人从后一揽,堪堪稳住了身形。
洛媱转身,抬起冻得通红的脸蛋,潮湿泛红的眼眸瞬间瞪圆。
“凌剑尊?”
他不是在灵舟上吗?
两人挨得太近。
凌晋沧松开揽着她腰的手臂,若无其事地问:“你找我?”
洛媱莫名紧张。
“嗯。”她双手呈上商剑,小声道:“这个,还、还你。”
凌晋沧温和的脸色立时罩上寒霜,深邃的瞳孔里第一次泛起了失落的神色。
她这么讨厌他?
连送的剑都不要?
“我送出的东西,断没有收回的道理。”凌晋沧漠然垂眼,“不想要就扔了吧。”
洛媱大惊。
她慌忙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剑太贵重了,所以我想还给你……”
“还一柄剑而已,值得你冒雪赶来吗?”
凌晋沧打断她的絮絮,冷峻着脸,连音调都无比低沉,“凌氏藏书阁有基础法术的玉简,没事可以多看看。雪大,早些回吧。”
语毕,他转身欲回灵舟。
然而走出几步,身后人像只兔子亦步亦趋地跟着。
凌晋沧回头,只见女子冻得脸颊苍白,嘴唇眼睛愈发地红,凝了满眼的泪,“我、我其实不单单是想给你还剑,”她顺手折下溧桥畔光秃秃的一截柳枝,掩饰不住羞窘,“我还想送送你。”
每次他离开,都只能望着背影。
她也想如尘世万千离别儿女,不免俗的折柳相送。
洛媱眨眨红彤彤的眼睛,抿唇说:“你路上多保重。”
这番话已经用尽了她此生的颜面了。
洛媱将柳枝胡乱塞进凌晋沧坏里,扭头小跑离开。她坐上仙鹤,匆匆飞离溧桥,连凌晋沧的神情都不敢多看一眼。
龙玺坐在灵舟上吃果子看戏。
结果没看出啥名堂。
等凌晋沧揣着柳枝回来,他叽歪埋怨:“你夫人咋回事?净整些没用的。”说着便手贱去摸那柳枝,凌晋沧后撤躲开,顺势一转剑柄,“啪”地敲了下他手背。
龙玺捂着手怪叫:“至于吗?”
凌晋沧不理他,将光秃秃的柳枝珍而重之地放进储物袋。
灵舟日行千里。
途径永宁万花山,此地受浊气侵蚀并不严重。气候温暖宜人,山顶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