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说不累,可电影开始十分钟便睡着了。
妮娜知道他这几天几乎没睡,贴心的不吵醒他。
他们看的是喜剧,整场连绵不绝的哄笑,笑声尖锐刺耳,熟睡中的男人眉间紧蹙,隐隐有转醒的迹象,可顷刻间,磨耳的噪声骤降,少了要命的干扰,他继续沉沉补眠。
电影快结束时,牧洲终于睡醒了。
耳边似有柔软的东西轻轻覆盖,他低眼看着身前两条细胳膊,妮娜全程保持替他捂耳朵的姿势,累得胳膊僵硬了仍在坚持。
电影院里光线很弱,屏幕里闪烁的光亮照亮她含笑的侧颜。
明明稚气得像个孩子,却有着一颗成熟温暖的心。
牧洲的心也在炽热的火焰中跳跃,眼眶热热的。
他身子微动,她察觉到了,转头对上一双满腹柔情的眼睛。
“你...”
虽是下意识的举动,但被发现还是有些羞,她脸红的欲撒手,男人死死钳住,顺势拉她入怀,低头吻住微张的小嘴。
这个吻没持续太长时间,可她依然被男人娴熟地吻技亲得眸光涣散。
火热的唇舌沿着嘴角细密的吻到耳后,紧闭的空间内,周遭的所有人都在笑,可她依然清晰听见滑入她耳朵里的清润男声。
似田野吹散的暖风,半空飞舞的蒲公英,随风摇曳的稻草人,小鸟从耳边飞过,捎来最动情的告白。
“我爱你,妮娜。”
*
回去的路上,副驾驶的女人侧身看向车窗外,全程保持沉默。
牧洲稍有兴致地欣赏她红透的耳朵,明知故问的调笑,“害羞了?”
“才不是。”
她嘴硬依旧,可出口的声音太过软绵,听着毫无信服力,“我...我...”
本想为抑制不住地脸红辩解,结果语无伦次成了结巴。
丢死人了。
男人伸手摸她的头,唇角上扬,嘚瑟又欠扁,“原来我家小兔子喜欢听这个,我知道了,以后照三餐表白,床上多加一次。”
“牧洲...”
她羞恼的娇哼,平时脸皮厚比城墙的兔子少见的羞成鹌鹑。
他喜欢她羞答答的小媳妇样,指尖滑过滚烫的耳珠,捏捏小红脸,笑得愈发放肆。
她两手捂住脸,憋了半晌,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爱真的很珍贵。
在她心中,远高于千万个喜欢。
妮娜笑眯眯地打落他的手,强势握住,低头掰弄手指玩。
“晚上想吃意大利海鲜烩饭。”
牧洲看了眼时间,现在去超市肯定赶不及,耐着性子同她商量:“换个简单点的?”
“双蛋火腿炒饭。”
“成交。”
*
风雪之夜,路上车少人稀。
车库已经停满,商务车开至单元楼附近,牧洲先下车,绕过来给她开门,下车时不忘给她戴好帽子,手套围巾也不落下。
“马上就要进屋了。”
妮娜瞥了眼近在咫尺的单元门,游说他不用把自己捂成包子。
“小心驶得万年船。”
牧洲看着年轻阳光,说话偶尔残留老男人的味道。
“听着像老爷爷说的话。”她不留余地地嘲笑他。
他动作顿了下,不爽地挑眉,“我老?”
她认真点头,继续火上浇油,“六岁差很多的,你高中毕业,我才小学毕业。”
“...”
牧洲微微一笑,猛地拉下帽子,她眼前瞬黑,耳边全是男人郁闷至极的叹息,妮娜乐不可支,被人抱下车了还不依不饶地闹他。
“以后喊叔叔算了,哥哥不符合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
他哑然失声,不服老似的钩过她的脖子带进怀里,咬牙切齿的威胁,“你有种床上叫试试?”
妮娜理直气壮地拒绝,“不要,我怕死。”
牧洲微怔,随即爽朗大笑。
两人一路上嬉笑打闹,刚走过小花园,身后有个阴翳的女声冒出来,声音不大,但存在感十足。
“妮娜。”
妮娜停步,后背瞬间僵麻,被噩梦支配的窒息感瞬间冲上头顶。
她缓慢转身,牧洲也疑惑地看过去。
不远处的房车后座打开,司机撑着黑伞,车里下来一个中年贵妇,个子不高,妆面很浓,样貌同妮娜有七八分相似,套着厚重皮草,手上硕大的鸽子蛋甚是打眼。
她目光冷傲犀利,轻飘飘地晃过妮娜,稳稳落在牧洲身上,面色越发阴沉。
妮娜下意识把牧洲护在身后,颇有一丝小鸡护着母鸡的视死如归感。
朱母朝他们走近,停在妮娜跟前,嘴角上翘,眼神冰凉,“怎么不接妈妈的电话?”
“手机没电,关机。”
她稳住颤栗的呼吸,如实回答。
“妈妈找不